淫宽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位吃醋了!
“他母后不叫阿房,叫……”想了想淫宽忙改口道:“寡人都不太记得了。咳咳,既然矜宇这么在意阿房这名字的来历,寡人便告诉你,听了不许笑。”
原来阿房是淫宽小时候母亲讲的故事中的大英雄,他小时候沉迷这个故事,常常缠着母亲追问下文,母亲便不断给他编下去。阿房在故事中总是百战百胜,斩妖除魔,无所不能,淫宽是希望阿房这个名字可以给自己带来好运。
矜宇听他说了,果然笑得仰面倒在床上。淫宽顺势扑了上去,将那人细细吻了一遍以后,逞了□□。
半夜矜宇却被他剧咳声惊醒,见他冷汗淋漓,嘴角还有血迹,心疼不已。忙着找了太医,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又叫徐弗和芦生等炼丹师看了,徐弗也直摇头:“陛下怕是之前丹毒过甚,伤了肺腑,如今药石未必有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自此之后,淫宽的咳血之症总是不好不坏。好起来时,看起来如同没事人一般,若是前一日太过劳累或是不小心着凉,第二日便严重到无法起身。
矜宇每日忧心忡忡,除了伺候淫宽便是钻研典籍寻找医治之法,然而未等他找到法子,有一日,淫宽早朝时倒在大殿之中。
直到宫人掌灯,呆呆守在淫宽身边的矜宇才惊觉天已经黑了,见淫宽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矜宇忙道:“醒了?”
淫宽还有些茫然:“……怎么天都黑了?”
听了矜宇解释,沉吟片刻:“吩咐下去,明日寡人便要启程去东海。再不动身,这辈子怕是也见不到那好景致了。”
他说的平静,矜宇听得心如刀绞。
第二日淫宽便下令让徐弗带领童男女先行开路。
因为连遗诏都是现成的,之前该吩咐的也都吩咐过一遍,他用一个月便安排好了朝政,又特别叮嘱扶苏代为监国,便带病踏上了巡视东海之路。
离开咸阳时,淫宽望着送行的扶苏一直抽泣,也有些动容。因为矜宇紧紧依偎在身边,仍是头也不回地离了咸阳。扶苏望着天边一轮落日,知道淫宽病重,说不定这便是父子二人此生的永决,心中哀恸之情再也无法克制。
离开咸阳后,随行的矜宇一手照顾淫宽起居,但因为御林军与随侍人数太多,虽然带了许多药材与食材等物, 队伍行至邢台时食物便告罄。
一行人只好暂时停在此处。邢台的行宫唤作沙丘行宫,建在一处高台上。淫宽每日与矜宇在行宫四周钓鱼观景,共看日升日落,两人都倍加珍惜今日惬意时光。
刺杀发生在第四天的傍晚,淫宽这几日精神都还不错,便与矜宇离行宫稍远了些,正来到常去的河边时,几名黑衣人从树林中窜出。
侍卫离的太远,矜宇又手无寸铁,情急之下,空手夺了一名刺客的长刀,双手鲜血淋漓地与十来名刺客斗在一处。
淫宽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矜宇解决掉几人后,渐渐体力不支,身上染了似乎都是死士,见同伴身死,下手都是愈加狠辣,目的也都极为明确:只是要杀矜宇身后的淫宽!
淫宽见矜宇拼命抵挡也不让人接近自己,心下酸楚中还带了一丝甜蜜,或许矜宇对他的爱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深重!
他上次被赵缟挟持险些丧命,又连日重病,早已有了离世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会放下大权,着急去东海,如今虽然美景未能看到,却和矜宇多享受了十几日的平和时光。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可人的矜宇令他万分陶醉和眷恋,可是这样的时光太过完美,也越加令他疑惑自己不知还能享受多久?
或许今日便是离开之时了罢。
眼前一花,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矜宇正在迎战其他两人,见淫宽遇险,以身相挡,溅起一道血花,矜宇忍不住丢了长刀,捂住了右胸,踉跄退后几步!
淫宽见了怒喝一声,他看准刚才持剑那人,凭着自己过人臂力,想要抓住对方的右臂,阻止那人继续进攻。
可惜他重病未愈,力气大打折扣,只听那刺客喝道:“暴君拿命来!”举剑便刺。
矜宇冲过来抱住那人腰背,冲着淫宽道:“走!快走!”
那刺客被他牢牢禁锢了腰部,一步也不能向前,情急之下,举剑向后刺去!
淫宽看了肝胆俱裂,用尽全力向前扑上那刺客的剑锋,将矜宇紧紧搂在怀里。
其他刺客听远处传来侍卫呼喊,见淫宽后心中剑,血迹洇了一片鲜红,显然是活不成了,俱呼喝一声嘹亮的哨子,跃起隐入森林中。
其中那名刺杀成功的刺客稍微停顿了一下,见被那暴君护在身下的矜宇起身推开因为护他而丧命的暴君,一脸的悲恸,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
这暴君……竟也有要用生命来守护的人么?
死士们连夜赶路到达燕丹的宫殿复命时,始皇帝淫宽的死讯已经早一步传到了这里。燕丹松了口气,亦同时感到莫大的空虚。
那大敌终于丧命,虽说一剑毙命有点便宜了他,可是他毕竟是死了。赵缟已死,矜宇又已背叛,下一步,颠覆这暴君的江山,恐怕是要多费一番周折了呢……
始皇帝一死,各国贵族虽然蠢蠢欲动,却因太子扶苏继位为秦二世后励精图治,又有蒙恬蒙毅等将领鼎力支持,丞相李斯也还算配合,倒是在短期内维持了天下安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