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瓶邪党点点头,有些艰难地说了下去,声音带点苦涩。“白玛把黑金古刀送给小哥,那是张启山和她的定情信物,也是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然后,她抓住小哥握刀的手,将刀捅进了心脏,血溅了小哥一身......小哥抱着母亲的尸体,哭着喊着她的名字,却挽回不了任何东西,他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十二岁孩子,没有能力阻止这个世界剥夺他的一切。”
“白玛临死前和小哥说不要恨......她希望她的孩子是个有血有肉、能感知到人间的喜怒哀乐......温暖得像是阳光一样的孩子,冷漠仇恨统统与之无关。”
吴邪闭上了眼,他不想再听下去了,要怎样接受呢?那个会发现他没吃早餐、会慢吞吞地吃他做的面、会对他笑、会说喜欢他的张起灵,为什么有那样子的过去,让他心疼到想要恨这个世界!
他曾经吐槽过,张起灵的闷、张起灵的不会说话,张起灵的冷漠......可是当他抱怨的时候,他想过原因吗?没有一个人是愿意闷、愿意不会说话,愿意冷漠的。他有什么资格说张起灵呢?他现在只想揪出以前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然后,他要去找到张起灵,他要把这个世界亏欠给他的那些美好和温暖一点一滴地还给他,让他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张起灵,我来带你回家!
“不要说了。”吴邪开口,声音嘶哑得要命,还带点哭腔,简直不像自己。“带我去找小哥吧。”
“好。”
瓶邪党担心地看了看吴邪,答应下来。
☆、九
九
“请问张起灵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霍玲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眼前留着白胡子的教父用英语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就一脸慈祥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在场的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失策了,没想到他们会不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弄了订婚宴......算了,算了,反正他也是要和张家决裂的,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关系。
“我......”
“我反对!”
有人站在酒店大门红地毯的尽头大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气喘吁吁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划过脸颊落在地上,汇成小流。这不算多么帅气的出场,甚至还有些狼狈,可是他眼睛那么亮,像是有繁星陨落其中。
“张起灵!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才说过喜欢我!”
他喘匀了气,直起身子向他一步步走来,目光是令人无法直视的勇敢,近乎刺眼。
宾客们突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起灵和吴邪,眼神丑恶。
看好戏,幸灾乐祸,这就是这些人存在的意义。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并非是他没有勇气承受这一切,只是他还不知道吴邪的态度。
我是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再喜欢你也没有用。
“哪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张启山皱眉,挥手叫来几个手下。“把他赶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穿黑色西装、带装逼墨镜的人就出现在了吴邪四周,吴邪堪堪躲开一个扑过来的男子,便被抓住了手腕,抓他手腕的人力气很大,眼看就要将他拖出酒店。
吴邪慌乱起来,也顾不上害羞了,闭着眼睛就冲着张起灵大喊:“我喜欢你!”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
那一刻似乎是有风吹过,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就像是一部黑白默片有了颜色,有了声音,从此焕然新生。
张起灵的耳边一片混乱,眼里却只有吴邪。
“吴邪!”张起灵从红地毯的那头跑了过来,他的动作很快,肉眼几乎看不清楚,吴邪感觉手腕上的力量蓦地消失了,他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柔软的,温暖的,安心的,这是张起灵给吴邪的怀抱,独一无二的怀抱。
“你刚才在磨叽什么?!”吴邪怒,反应过来就给了张起灵一拳,看上去出手重,落下来的时候却轻了力度。他松开拳头,一把抱住张起灵,良久,才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很轻,接近叹息。“我差点以为你说喜欢我是假的了。”
张起灵听了这话,心痛得几乎绞起来。
“对不起。”他说着,把吴邪抱紧。“我怕你抢婚只是心血来潮。”
我怕你并不喜欢我。
“傻逼!”
吴邪骂了一句,抱得更紧了。
紧到分不清是谁在谁怀中,随便吧,也许他们早已融为一体。
“张起灵!”张启山打量了一遍面前相拥的两人,眉头拧成一个化不开的川字。“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起灵放开吴邪,站起身与他对视道:“我只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喜欢的人?”张启山轻哼一声,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轻蔑。“你是说这个男人?”
“是的。”
张起灵依旧是那副面瘫的表情,仿佛自己的话再寻常不过。
“你这是不孝!”张启山怒斥,把手中的拐杖敲得咚咚作响。“你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先吗?”
虽然张启山的表情和语言都在竭力表现他的愤怒,但是吴邪分明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窃喜。
毕竟张起灵离开,未来的族长之位八成就要落在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