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了通知你。”解子扬爽快地说。
挂断电话,吴邪转身对闷油瓶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小哥,你说是不是我们的运气来了?如果老痒介绍的这位蛊术师靠谱的话,我们就不用去满世界找了,幸好早了一天,不然说不定我们已经走了呢。”
张起灵也神色轻松了一些,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吴邪就全心全意开始期盼次日与解子扬的见面。
次日下午,解子扬和秀秀果然带了一个中年人来了杭州。
这个中年人看上去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得很普通,与一般人没什么区别。高眉深目,但并非白人,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串细细的玛瑙佛珠,想来是西亚一带的人,一问说是伊朗人。这个人英语说得不太顺溜,一直坚持自己是安息人。安息是伊朗的古称,以佛教闻名。他一直双手合什很虔诚地对着吴邪低头行礼,话不多,但神情很是庄重。
双方落座后谈了几句,吴邪就问:“佛教弟子也有制蛊的吗?”
这个叫“积云大师”的中年人说:“蛊术有相当一部分是医术,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并非邪术。只是一些有邪心的人,把它用作了偏途,所以让大家以为蛊术必然是害人的,这是一种误解。”
吴邪也不管他误解不误解,就指着张起灵急着问:“那你能治小哥的毒吗?听说你能起死回生,这点小毒难不到你吧?”
积云大师抬起眼皮看了张起灵一眼,又垂下眼睛,嘴里却说:“对不起,我并无此把握。”
“啊?”吴邪就去看解子扬。
解子扬也有点挂不住脸,忙低声说:“大师,你上次救我妈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后来,不是一样有方法?你就把你的方法说出来,多难我们都做到的。”
积云大师闻言却半天不语,在吴邪忍不住又想发问的时候,他才又看了张起灵好久,转头对着吴邪说:“医缘和佛缘一样,靠的是一个缘字。这位小哥的毒并非普通的毒,而是另一位制蛊术所制的蛊毒。一般来说,蛊毒的解法,必须由施蛊人才能掌握,其他人是无法解的。除非——”
吴邪还要再听下去,张起灵却已经站了起来:“吴邪,别听他胡说!”
“听听又没坏处。”吴邪拉住他,又问:“大师你继续说下去。”
“按蛊术师的规矩,万物万毒,无论怎么千变万化,但起源始终都是一样的。所以无论多么千变万化的蛊毒,都有一个总的解毒方法。此法为万蛊之源,能治天下一切蛊毒。但是,世世代代以来,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制成这种解药。并非是制法失传,而是其中药材太难采得,遍布世界各地,且都在地图上看不到的地方,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去尝试了。”
张起灵已经对着解子扬和霍秀秀沉声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劳烦。”
“小哥等等,再问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就好!”吴邪急急忙忙地说,“大师,这个药方你能给我们吗?我们自己去找,多难都可以!”
“对不起,施主,这个药方当然不能给你。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权力给你,他是我们整个世界蛊师的共同药方,并非是我个人所有的。”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吴邪发誓。
那个积云大师仍然微笑摇头。
吴邪生气地说:“说什么拯救世人全是屁话!你们明明有药方,却藏着不肯拿出来,那和废纸有什么差别?是不是要钱?你说,要多少钱?”
“施主,我们不要钱,这个药方真的不能给。而且,也给不了。”积云大师指指胸口,“它就在我们每个蛊师心里,就算我说出来了,你也听不明白,这些都不是普通的药材,是需要经蛊术练制而成的。就算你自己找到了,也没有办法做成解药。”
“那总有个解决办法,小哥你别拉我!”吴邪的本性上来,非要问个究竟,“难道让我们也去学你们他娘的什么蛊术,整天和毒虫打交道,才能够得到这个药方吗?”
“当然不是。”积云大师不紧不慢地说,“办法很容易,我很乐意帮助你们,自然是我帮你们去找每种药材,炼好了,就可以做成解药了。”
吴邪眼睛一亮:“你给我们去找?”
“当然不是,我没这个本事。”积云大师忙摇头否定,“我只是说我帮你们,也就是我可以全程跟随,指点你们在哪个地方怎么去采,但我凭个人力量,根本达不到那些地方,因为实在太危险了。”他指了指旁边的解子扬,“上次解先生的母亲所去的那个地方,中国秦岭,是相对来说最简单的一个地方,可惜你们还是拿不到,那别的东西,就更无从谈起。”
连秀秀都忍不住了,嗤之以鼻地说:“你直接说找不到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说来说去,就是说那些地方很危险,普通人根本达不到,所以解药也就免谈了是不是?你这找的是什么人?”最后一句是对解子扬娇嗔着说的。
解子扬忙解释:“你们不要这样,积云大师不是那种人,当年,真的是我的问题。我技不如人,还把吴邪拉下水,结果什么也得不到。不然的话,我想我妈应该还能多活几年。”
他这么说,其他人都一时不说话,那位大师也不催,仍然一脸的平和,既没有气恼,也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们开口。
“吴邪,你问完了吗?”张起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