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并不惊讶,转过身,果然看到秀秀小跑出来。吴邪便站着等她,就着医院门口并不明亮的灯光才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几年不见,秀秀看上去成熟了些,穿着套装,身材玲珑有致,比之前更多了韵味。而那眉眼之间,除了天然的妩媚以外,还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倒比以前更加的吸引人了。
他指了指对面:“我订的酒店还要一段路,我们边走边谈。”
秀秀点点头,跟他并肩着走出了医院。
此时已是深夜,还下着小雨,街上显得很是冷清,吴邪点了一支烟,一边走一边问:“小花是怎么受的伤?”
秀秀却没有直接问答,而是仔细看了看他:“吴邪哥哥,你变了很多。”
“因为我长大了嘛!”吴邪笑着逗她,“你不是也长大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秀秀虽然微红了脸,但也并没有像小女生一样,只是自嘲地笑了笑道:“你不要说笑了。霍家的事情,已弄得我快神志不清,哪有心情弄这种事情。”
“怎么?遇到麻烦了?小花这次受伤,和你有关吗?”
“恩。”秀秀应了一声,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吴邪哥哥,我真的不想再当这个接班人了!好累!”
吴邪不语,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才默然地走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将烟蒂扔了进去。这才转过身,对着秀秀轻声说:“如果真的太累,就不要做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看你自己放不放得下。”
“我倒无所谓,我一个姑娘家,有什么野心呢可是我那几个哥哥真的太坏了,我奶奶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将霍家的生意做大,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我实在……实在不甘心就让他们给败坏了。如果霍家倒了,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奶奶?”
秀秀说着,眼圈有点红了,但只是默默地低了头。吴邪上前轻拍了她几下,她便很疲倦地将头在他肩头轻轻靠了一下。
“霍家的女人都很厉害,不说我的奶奶了,我那几个姑姑都很了不得,可她们现在也都只是看着钱,奶奶在的时候,还给我几分面子,现在哪里还会理会我?吴邪哥哥,我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怕苦,再苦我也可以熬,但是……我实在不想为我牺牲。这一次,要不是他机警,勉强脱险,你就见不到他了!我心里好难过,我宁可受伤的是我。”
吴邪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霍家人做的?”
秀秀点了点头,站直身,肃然道:“不然还会有谁?他们向来,奶奶在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得很难听了。现在我一个人根本管不了霍家这么多的生意,又要防这个防那个除了要忙自己的公司,还要来帮我,难免经常会被霍家人挤兑,说怎么难听的都有。他们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狗急了跳墙,雇了几十个好手围打,他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这么……差一点就死了……”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跟着的人呢?小花身边不是有很多人吗?解家的人也不帮忙吗?这种事,小花应该不会着他们的道。”
“你不知道,这才是问题所在。解家本来两头管,他们说既然他这么爱管霍家的事,索性把解家放手交权。这受伤,也有他们的一份。尽平时很警惕,可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霍家花大力气串通了解家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身边总有几个人渣,再怎么精明也总会着道。解妈妈身体不好,已经不管事好些年了,解伯伯(解连环)又不知所踪,解家那些亲戚巴不得顺水推舟扳下去呢?要不机灵,大概早就完蛋了。唉,想我们这些人,没有死在斗里,没有被粽子砍了,却死于内讧,多讽刺!这长期下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吴邪看着街角的一处幽暗的霓虹,也无法回答秀秀的问题。
照理来说,这是属于解霍两家的恩怨,他身为吴家人,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出头去管。三叔走后,吴家的生意也仅仅是在自己的管理下勉强维持平衡,外表看起来平静,但内则伤痕累累,是完全经不起任何折腾的。
如果他出面干涉,万一做得不好,别说帮不了小花秀秀,可能把吴家都给搭进去。解霍二家现在在商业界简直就是龙头老大,而且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开公司玩股票,上头下头都吃得很开,吴家说到底却都是暗里见不得人的生意,很容易反而被摆一刀,弄得倾家荡产都有可能,是处于绝对弱势的。
不过,吴邪也明白,如果他不帮,万一小花真的顶不住了,由秀秀的哥哥或者解家其他人接手,那对吴家同样是不利的。现在吴家之所以能够在各流水线得以顺畅,很大程度上也有赖于小花在上头的周旋。解霍两家在国内外的商界几乎是呼风唤雨,有许多关卡到了他们那里,都形同虚设。三叔失踪后,小花帮了吴邪很多,不然以他吴邪一个新手加菜鸟,哪里能这么容易搞定,把明器顺顺利利地转手出去,而赢得三叔手下的人心呢?
老九门的人死的死,散的散,隐的隐,虽然早就没有什么交情了,但是只有他们三家,关系仍然是紧密,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时候,他也绝不能坐视不管。
“放心吧,我想想办法,不会那么绝望的。”吴邪给了秀秀一个安慰的笑,“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要是这么点事就把他打倒了,他早活不到今天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