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国情礼法都没有放过的道理,他最后还是下了旨意,废后娘家诛九族,废后则是为着皇室声誉,赐白绫。
下了旨意后,司徒钰就前往明德宫看望司徒锦,司徒锦已然昏睡了多日,就算是司徒钰发了多大的火,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没有办法,只言六殿下的身体已然彻底受损,回天泛力。
司徒钰坐在床头轻轻的替司徒锦擦拭脸庞,一旁的内侍想要接过,却被他挥手斥退。细细的为仿若沉睡的人擦拭着,好似回到了幼年时,那个时候的小锦总爱黏在他身边,又因为不知事,经常把自己整成了小花脸,而他虽然不乐却还是会给他擦拭。
他不知道小锦醒来会不会怪他,大抵是会的吧!
萧致远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情景,在心内叹了口气。
“臣叩见陛下。”
司徒钰回神看到只道:“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不需如此。”
萧致远起身“礼不可废。六殿下的情况还未有好转吗?”
“太医院那帮废物只会拿话敷衍,一点也不见好转。”提起这个司徒钰就是一肚子的火。
萧致远想了想道:“太医院的太医走的都是正统的路子,六殿下的情况特殊他们没法子倒是可能,陛下不妨试试从民间招能人。”
司徒钰闻言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法子。
正在此时去执行旨意的内侍回来复命,言废后已然伏诛。
司徒钰的好心情打了个折扣,看了眼病床之上的司徒锦,捏了捏额角道:“用副薄棺把废后葬了吧!”若是依司徒钰的意思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算了。只是想想司徒锦到底还是留了点情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内侍进来禀报废后去的消息时,司徒锦紧闭的双目中有泪水流出。
处理了废后之事,礼部总算将即位大典提上了日程。
那一日晴空万里,司徒钰着明黄冕服,在沉重的乐声中行龙道,等上了那个位置。
丹陛之下,文武两列在林海和司徒睿的带领下起身下跪参拜新皇。从今而后他就是煌煌大庆君王,是这天下的主人。
生父的愿望,父皇的期望都在他的肩上。
上皇到底没有撑多久,司徒钰顺利登基不过几日,他就彻底倒了下来。不过司徒睿也好,司徒钰也好其实都是有准备的。
只是看着记忆中那个至高无上的父皇真的垂垂老矣,司徒睿的心内未必好受,就像皇帝曾经也兄友弟恭过,上皇待他也不坏的。
林海知道他心内的难过,也尽量的多抽时间陪着他。
生死之事到底非人力可回,不过数月,宫内的丧钟再次响起,两代帝王接连崩,这一年果然是个多事之秋。
好在上皇之前就讲忠顺关到了宗人府内,是惩罚也是一种保护,最起码不会再错下去。
上皇的离去对于小一辈的伤怀有限,司徒钰虽然因为这些日子跟着上皇学习祖孙之间的关系有了缓解,只是到底不算多亲近,伤心也就有限。真正感触多些的还是司徒睿,为着这个林海甚至跟着告了几日假,让本来就忙得要死的司徒钰很不乐意。到底没敢说什么。
林海虽然告假,但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宫中陪着司徒睿。
司徒睿还是那样逞强,面上看不出什么,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心内如何,林海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和上皇的接连过世带来的阵痛岂是一下子能过去。
但是司徒睿又是个固执的,不愿表露出来,积累起来到底是病倒了。
这一次林海也火了,他伤心可以但是身子就不要了。被怒火洗礼了一番的司徒睿总算老实起来不敢再有什么意见。
一口喝完林海端来的药一面陪了个笑脸。可惜没得到回应,林海挑了下眉压根不理会这人。
转身就出了房间,司徒睿无奈只能老实的待着。
林海这几日虽然在宫内陪着司徒睿,但是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都是避着人的,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这个时候上皇那里应该是没什么人的。
上皇的灵柩还停在宫内,等过几日才会正式送进皇陵,宗室守丧哭灵都是有点的,林海先派人看了以免撞上什么人。
只是真的过去了才发现不对头,太安静了,心中一动加快脚步却不想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神色大惊。
林坤站在上皇的棺木旁边看到林海的到来也不曾抬头,扫了眼四周倒下的人,确定他们只是昏迷,林海提着的心放下一些。
“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林岛主曾言此生不会再踏入中原半步,如今不过数月,不知林岛主这是何意?”林海冷着张脸道。
林坤闻言抬眼看了下他而后目光又从回原处“此事是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
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偷着出神“他离开的时候可会痛苦?”
林海闻言眉头微皱,这个他是指谁,自然一目了然但是这是为什么,不经意的看向眼前的人,林海突然一惊,不过数月而已,这人竟然变了这么多。他老了。
是的,林坤之前为什么能维持容颜不变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脸色竟然有了皱纹,就像停止的时间终于在他身上流动。
掩中心中的震惊冷静的道:“陛下离开的时候很平静安详,大概是心事已了。”
“是吗?”林坤不置可否,走上前去,突然一言不发的将棺木掀开。
林海额头微凸,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事已至此,说了这人也未必会听。
只是林坤接下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