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答应。
“是你那乐队的事情。”
果然。
我一边享用着餐后的甜酒一边听他说。
我很喜欢费希特的这个习惯,他把一切坏消息都留在吃完饭以后说,免得人听了消息之后吃不下去。
不过我恰巧是那种烦恼越多吃得也就越多的女人。
我听着他讲我那乐团的演出票如何在三小时之内全部卖光。
“这不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问题是票都到了哪里。
热门的乐队,票在三天内卖完,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但象这次的情况,一旦传出去,势必引起记者的好奇。而一旦有人因此展开调查,也许就会麻烦。
因为85的票,是被我们那可爱的主唱的d下控的企业以团体票的形式买走的。
我叹了口气。一直还满感谢那个大哥没给我添过麻烦。现在看来,原来是要留到最后呀。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是戴尼尔来找我谈。直到喝第二杯红酒才想起来。
戴尼尔是不知道乐队里的主唱是黑帮老大的情人的,就象他不知道凯和菲尼克斯的关系一样。
毕竟是上层,办事也办得高明。而我就是一辈子劳碌命,给人家跑腿点钱的份。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的,人生本就不公平。认识到这点,乃知足常乐之本。
所以我继续和那律师喝酒,过了一会,才向他提了一个问题。
如果,当然,只是如果,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14岁的少年发生性关系,那么从法律上到底应该怎么判定?
“奸淫罪。”
他很肯定地说。
无论双方的实际关系如何,也无论是否自愿,只要一方的年龄没有到法定年纪,都可以提出诉讼。
“当然,前提是有人提起诉讼的话。你也该知道,民事案件,一向如此,不告不究。”
我点头。这点我之前也知道,跑来问费大律师也只是想更加确认。
我喝着第三杯餐后酒,一边和费希特说着有的没的新闻,一边在心里想一些事情。
快要离开餐厅时接到梅发到手机上的消息。
“我们正在一起,好玩,要不要过来。”
后边是一个地址。
我把消息往后翻,看到了来电号码,觉得心往下一沉。
和费希特告别后,架车直奔消息里显示的那地址。
一个单身女人在那附近走,相当的惹人注目。
好容易找到那家名字奇怪的酒吧,我走了进去。台上表演的人演得正卖力,底下一片喧哗,空气中是皮革,烟草,酒精和性的味道。
我在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找到了一脸兴奋的梅,不理会她的招呼,直接跨过去,抓住她身边那男人的领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
凯耸肩,一脸与己无关。
“地方是你妹妹自己挑的。”
“你他妈地少给我装蒜,我是问你接近梅到底有什么目的?”
梅拼命拉我坐下。而旁边桌上的客人已经开始朝这边看。
很好,明天报纸就会登出,即将开始大型演唱会的乐队鼓手,出现在一家以bd表演为主的俱乐部里,身边陪着一男一女的两个经纪人,身边还带着没满18岁的妹妹。
我坐下,抓起一杯不知什么饮料喝下。开始觉得一切都很有趣。
我打破了自16以后不再说脏话的传统。我面临因手下鼓手性向暴光而被新闻炒作的必然,和失去工作的可能。而同时,还会因把妹妹也卷进而失去我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唯一可能返回的避风港。
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喝第二杯的时候菲尼克斯拦住了我。
“对不起,是我想向梅道歉。”
我点头。
是,当然是他提出的建议,和身边的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起了什么,转身向菲尼克斯笑。
“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也就算了,你们家人,难道他们就眼睁睁地看你跟着这种男人走?”
菲尼克斯的身体一僵,一瞬间,我有种错觉,他的眼神变了一下。
“安,你喝多啦。”
梅在一边圆场。乖女孩,将来准是社交界一朵名花。
凯笑了起来。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欠揍。
“他们家人没有告诉,那自然是知道就算上法庭也是没有好处的。”
他说。
21。
我把卡莱尔叫到了办公室。
他一脸兴奋。今天报纸上已经登出消息,说演唱会的票已经售罄。
最近经济不很景气,所有人都焦头烂额,只除了十六七岁的小孩子。而很凑巧的是,我们乐队主要的面向对象也就是他们。
或者,这是官方的解释。
“回去告诉你家d,让他赶紧洗票。”我说。
卡莱尔当然一脸痴呆地望着我。洗票是我刚刚发明的词汇。
既然黑帮可以洗钱,洗票也是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然而卡莱尔难得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票好象已经送出去了大半。”
我看着他发呆,他给我解释,他家d的亲戚,朋友,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还有黑道上其他的势力,为了表示庆祝,就都已经把票给买回家了。听起来他家d不但脸上有光,甚至还能毫不亏本地把票价赚回。
我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赶紧坐回座位。
眼前仿佛看见一群黑衣墨镜大哥开着黑色雪佛莱到会场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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