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胶带一圈一圈地撕开。
这是……
礼盒?
这礼盒的包装堪称繁杂和华丽。
不仅用裁剪整齐的彩纸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还煞费苦心地装饰了一朵又一朵的黑玫瑰,虽然这些显而易见都是假花,但邰笛依旧能感觉出淡淡的香味,隐约地萦绕在他鼻息间。
玫瑰丛中夹着一张爱心卡片。
——这是我用血染成的礼物,很用心准备的,希望你会喜欢:)
这东西简直就是烫手山芋,邰笛拿得心惊胆颤,问道:“系统,这盒子里是什么鬼东西?”
系统道:“卡片上不是说了吗?他用血染成的礼物啊。”
“……”邰笛更加不敢拆开。
他稍稍喘匀气,心想。
男子汉,男子汉,男子汉。
我虽然是受,但我胆子很大,也很坚强。
邰笛作了一番心理暗示后,眼一闭,屏着吸掀开纸盒的盖子。
“……”系统真不知道该说他怂还是可爱了。
砰。
转眼纸盒掉落在地,邰笛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双手还保持着原来接着纸盒的姿势。
他虽然早就准备,还是没料到盒子里竟然是这种诡异的玩偶。
——全身上下布满稀疏的针脚,尤其是嘴巴,竟然用赤红色的棉线交叉着缝合,嘴角牵起的微妙弧度,摆弄出极其古怪的笑容。
邰笛心惊不已,他从小胆子不大,唯一陪表妹看过的鬼片,就有个被缝住嘴巴的小丑!
它只有左耳,没有右耳。
腿和手臂的位置却是互换的,上身是腿,下身才是手臂。
眼睛还算正常,但玩偶雪白的脸上,触目惊心地凝结着成块的血污,伴随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显得格外渗人。
这种畸形的玩偶,邰笛不敢再看一眼,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是他吧?是那个高中生吧?他为什么要吓我?”
系统也着实被这礼物吓了一跳,犹豫地说:“那人的存在本身就很有问题,我担心他会做出更不利你的举动。要不这几天我回系统界问问,找点解决办法?”
“……”邰笛心有余悸,沉重道,“也只能这样了。”
短暂且诡异的安静过后。
邰笛抹了把脸,道:“那这玩偶要怎么处理啊?这么辣眼睛的东西,我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系统切身体会到了邰笛的恐惧,居然破天荒地安慰他:“没事,不用你动手,清洁阿姨会处理的。”
邰笛摇头,大义凛然道:“那可不行。这玩偶那么吓人,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敢碰,别说那些年纪一大把的清洁工阿姨了。到时候把她们吓出心脏病可怎么办?”
系统想了想,欲言又止,把那句“人清洁阿姨也不一定比你胆小”的实话咽了回去。
算了,宿主好不容易存着点可怜的好心,它还是不要轻易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邰笛视死如归地挽起衬衫袖口,眼一闭,腰一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丑陋的玩偶的耳朵,狠心地把它抛到公司门口的垃圾桶里。
见他做完这一切,系统严肃地告诫邰笛:“我待会就去总部调查这个高中生的来历,期间我都会处于休眠状态,没有办法保护你。你自己千万小心一点。”
邰笛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保护了?有你没你我都所向披靡。”
“……”系统心中涌起一阵洪荒之力。
过了一会儿,邰笛的脑海里不再出现系统聒噪的嗓音。
他试探着问道:“系统?”
没系统回应他。
他咽了咽口水,又问:“系统?”
没系统回应他。
邰笛低头,浑身萦绕着悲伤的氛围。
半晌,他才抬头,双手高举地欢呼:“自由万岁!”
—— 脑海里回荡起某系统的破口大骂。
“妈的鸡,老子还没走呢,你给老子消停点。”
*
不管怎样,系统还是走了。
发生了这种恶劣事件,邰笛怎么可能还存着去gay吧见美男的想法。
他不但早早地回到家中,还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试图挽救自己无与伦比的坏心情。
淋浴过后,邰笛果然放松了许多,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本命年的大红色内裤,赤.身.裸.体地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在家里,本就应该这样随性。想穿衣服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如果天气再热一些,他还能露蛋蛋玩。
哪像平常啊,他一旦不穿衣服待在客厅,就会引来系统的一通乱骂,若是系统有实体,这乱骂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演变成一顿暴揍。
现在多好,多自由。
邰笛一边啃苹果,一边乐呵。
他的头顶盖着毛巾,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以前他要是这么做,系统早就督促他去吹头发了。
但是,今天,系统不在。
他随心所欲。
邰笛捞起水果盘里的遥控器,转了个冷门频道看《柯南》。
这狗系统最爱剧透,每次他看《柯南》,它都会毫不犹豫地指出杀人凶手是谁。
有时候系统指出的杀人凶手特别像好人,邰笛一万个不相信,硬是要和系统对抗到底,最后迎接他的结果,只有无穷的打脸。
看侦探类视频却被剧透一脸。这哪里还有一点意思?今天倒好,他可以正正经经地看一集。
邰笛没料到的是……这集柯南还真挺恐怖的。画面全程黑乎乎,时不时来段诡异的背景音乐,看得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