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下山转转吧师兄。”我收起剑,望向他。
刚才还百无聊赖的人一下子便跃了起来,眼睛放光。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21.
说是下山都不是很妥当,我们此行去了最北的燕地。
燕地多苦寒,放眼望去草木萧疏,尽是白雪。
快到的时候,师兄才告诉我他来燕地是想来看燕子。
然而燕地怎么可能因为燕子才叫燕地呢?只能随他高兴了。
22.
燕地有一座大城名曰云京,但是师兄说风光最好不在云京,而是在更北的一个小镇——缥尘。
只是我们既没走到云京更没走到缥尘,马就饿死了。
也只能甩开两条腿继续走。
不然以我微末的轻功水平,飞一步摔一步的速度可能还不如走的快。
23.
这条路大约真的很少有像我们这样徒步行走的人,路上只有车辙与马蹄印,完全没有人的脚印。
因此我们成了被路边的老妇人拦下的第一对行人。
说是拦也不太对,因为我们是被她的哀求声吸引过去的。
隆冬时节,她却仍穿着轻薄的夏裙蜷缩在雪地里。见有人来,便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封有些皱巴巴的没有落款与人名的信:“劳烦帮我转交给我儿子……他就在云京……”
说完便咽了气。
24.
我:“……”
师兄:“……”
我:“要帮吗?”
师兄:“……帮吧,信都在手里了。”
25.
等到了云京,我才知道轻易应下这份差事的后果。
云京竟然比金陵城还要大,无论是面积还是繁华程度都完全不输金陵。作为赏玩之处确实可圈可点,但是想要在偌大一个云京城里找到一个人却十分不容易。
更何况老妇人临终前给我们的线索只有一句“她儿子”。
26.
“糖卷果,来一口吗?”师兄笑眯眯地把刚买的小食递到我嘴边。
我默默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问他:“还枣么?”
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找啊,为什么不找。”
“怎么找?”我把东西咽下去了,“云京这么大,要一个个问吗?”
他伸手抹掉了我嘴角沾着的酱汁:“我打听过了,应该就是燕地总督陈广德。”
27.
我险些没被口水呛着:“你怎么知道?”
他又喂了我一口糖卷果:“咱们来的那条路是南边通往北边的官道。老妇人虽然穿着夏装,却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穿得起的,而若是家中有人经商,是不可穿丝的,所以显然是家中有人为官。从南边来云京做官的,扳着指头数也就那几个,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盯着他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只好继续咀嚼我嘴里的东西。
作为一个既不知道来时走的什么路,也没注意老妇人穿了什么衣服的人,也只能默默吃东西了。
28.
师兄果然推断得不错,确是陈广德的母亲。
这是一出兄弟阋墙的戏。陈广德北上为官,陈家二子欲侵吞家产,被母亲制止,故心生怨憎,令家丁在母亲前来看望兄长的路上将母亲丢下。陈母年迈,必不能坚持到云京,不成想陈母却留下了书信,等到了愿意帮忙的路人。
陈广德得知果然大怒,去信怒斥亲弟,同时重金酬谢了帮忙送信的我们。
29.
信已送到,后面的事我们就管不着了,不过陈广德的酬谢确实是不轻。
30.
我们趁着有钱,干脆买了辆马车,在云京稍驻两日后,便往缥尘镇去了。
31.
缥尘镇是版图最北的地方了,气候之寒冷更甚于云京。
我裹着厚厚的大氅跟在师兄后面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听他说:“到了。”
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屋子,进去之后却意外地暖和。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吟吟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刚刚用轻功先过来生了火,怕把你冻着。”
果真,屋里地龙烧着,关上门,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32.
“你怎么知道这个屋子可以进?”
“因为是我买的。”
“你经常来吗?”
“唔……就买的时候来过一次吧……”
33.
里都是这么写的。
风雪夜里生着火的小屋,总是会有不速之客的到访。
这不,来了。
34.
来者甚至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踹开了,冷笑一声:“你果然在这里。”
……果然是骗人的。我想着。
师兄倒是一愣:“你怎知我在此?”
“从你小情儿他师父那里问出来的。”
小情儿?等等,我吗?虽然我好像确实跟师父顺嘴说了句要来缥尘镇……
师兄“啧”了一声:“不行,今天不陪你打,明天再说。”
“我怎么知道你明天在不在这里?废话少说,来战!”
“好吧……”师兄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动?”
我愣了一愣,也只好跟了出去。
35.
屋外同屋内简直一天一地。
我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又紧了紧裹在外面的大氅。
雪很大,风“呜呜”地吹着,很快,我们三人的肩头与发顶都落了一层雪。
大约高手对决都需要这样渊渟岳峙地对峙一会儿才会正式开打吧。
我正在心里默默盘算他们能不能在我被冻死之前开打,便见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