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放下描眉的笔,拿起口红,道:“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说的。”
“一定是个爱美的女老师。如果是男老师,一定是个sè_láng。”我严肃点头。
“什么呀?!……”程芦雪听罢,笑得无法好好涂唇色:“是家政课的老师啦!……小坏蛋,等我一下都不行……”
“哦!——”我摇头晃脑不屑道:“如果一个人,因为别人没有化妆,就认为别人是对自己不礼貌,那么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谁去为他化妆。”
程芦雪不禁一愣,停手看看我,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深沉?”
“嗯?你是不是笑话我啊?——”我下巴站椅背,懒懒无趣,拖着调儿道:“这叫逻辑感。咳咳!只不过嘛……”
“不过什么?”程芦雪又手持口红,面对明镜。
“老祖宗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我跳下椅子,闪身隔断后,只探出半个脑袋:“你继续,你请继续!”
“好啊黄小猫!你!你!……”几秒钟后,那厢传来程芦雪气迭迭的声音,我想她要说“你!你调戏我!”,但是忍住了。
“哼!”她扭头,继续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我穿条小内裤,撅着小**,躲在黑木隔断后面,竟慢慢瞧得两眼儿直迷离。
为什么她不紧不慢,还有些气气的,抹唇膏的样子这么好看?!特别嘴角一嘟,又一抿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刻意,我的心却跟着提起来,又掉下去,是怎么回事?!
“快去换衣服啊?”她大概终于忍受不住身后花痴又炙热的纯纯目光,轻勾起嘴角,没好气说道。
“对对对,换衣服,换衣服!”我似被撞破什么不良行径,登时像苍蝇一样没头没脑在入壁衣柜前忙碌。
我昏睡不醒的时候,程芦雪把行李衣物都理好,整整齐齐收挂壁柜。
“要不要这么贤惠啊!……”我望着阅兵式般的排列,激动叨念。
“嘀咕什么呀?”程芦雪在外厢问。
“没什么!没什么!……你吃了吗?”我边提裤子边转折。
“我不饿。换了一些冷餐,面包火腿什么的,你饿了我让他们送?”她在梳妆台前半站起身,对着镜子配上耳饰。薄丝的水绸轻裹,玲珑有致。
“哎呦喂!”我目光离不开她,偷瞟,两条腿几乎踩入同一只裤筒,踉跄。
事故不断,程芦雪走来瞧我:“谁心急火燎要出门的?”
“我……”我举手发言。
“哪还不出去?”她伸手指外厅。
“你要换衣服啊?”我傻傻相问。
“难道脱衣服吗?”她几乎要叉腰。
“嘿嘿!”占了口舌上的便宜,我火速抱起没穿上身的一堆衣服向外飞奔。
“——黄小猫!”几秒钟后,程芦雪气跌跌的声音又从内里传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v ~~~
#8点三更预警#
第449
想必从午睡起床,直到踏出房门,程芦雪被我气得够呛。
她酒店前门也不出了,“腾腾腾”往度假村后门去。
我屁颠屁颠在游廊上紧跟,心里还有点儿小委屈哦!
我:那人家也被你撩得够呛,简直心火燎原有末有!……当然,这不怪你。好吧,我是故意的。
这种很想欺负程芦雪的心态不知是什么时候慢慢萌芽的,又为何此刻茁壮成长。
回到故乡,她少女的滋味越发脱颖而出,那些活泼的,欢快的,可人的,怜爱的,安心的,躁动的,无不深深叫人着迷。
“小猫!快点儿!”程芦雪忽回身,在前面一扇木门下喊我。
“来啦!来啦!”受宠若惊,我将夹克外套的拉链来上,准备抵御外面的秋冻。
这件夹克外套还是她给我买的呐!
可她不等我,就一个人将原木色的古朴大门推开了。
午后三点多钟的阳光如闪亮黄金的箔粉洒入,刺得睁不开眼睛。
待适应西斜光芒,木门之后,通往无边无际的芦苇原野!
风不断拂过,芦花飘舞天空,如金絮银丝,下面芦波涌动,海潮般沙沙作响,滚滚向东。
两匹高头大马,纯白身黑鞍骥,被绛红制服的侍童牵引,安然伫立门下,蹄掌轻踢,长鬃飞扬。
“程小姐。”侍童伸手虚扶,程芦雪一个优雅的鹞子翻身,坐立马上。
“小猫?”程芦雪想打量台阶上的我,发现我已经稳坐另一匹马身。
“不错嘛!”她挑眉夸道。
那是当然,我童年爬过树,冻伤华侨路,骑过儿童公园的小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