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也没机会回答。
几乎只是瞬间的事,有的人还忙着哀嚎逃跑,玄司空已经从袖中弹出几十根银针,分毫不差的刺入他们头上的穴道内。
看上去只耳边有个小红点,甚至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但凡被刺中的人,都是一击毙命瞬间到底。
此时宣礼终于明白,这人果然像是传闻中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瞬间聚集到此的江湖侠客已经折损过半,连普通的食客也躲的躲藏的藏,客栈的店小二避无可避,只能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号来此的长者见状,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应该受伤了?”
“受伤?”玄司空嗤笑一声,怜悯的望向他反问,“你真以为就凭你们盟主那点功夫,能伤到我?就算他从暗处偷袭,还不是被我杀了。”
“盟主他光明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事!都是……”长者还打算继续斥责他,见玄司空走向自己高高举起手,顿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陷入恐惧之中——
“这位施主,请住手。”眼看玄司空又要动手,宣礼终于挣脱静双站出来劝阻道,“他们已经伤亡惨重,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哦?又是你?”玄司空饶有兴趣打量宣礼一眼,说道,“适才你劝他们不要赶尽杀绝,现在又劝我不要赶尽杀绝,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他哪边都不站,我们只是路过此处罢了。”见识过玄司空功夫怕宣礼被他加害,莫攸宁赶忙跳出来解释。
淡淡扫了莫攸宁一眼,玄司空又继续看向宣礼接着问,“看你打扮,应该是个和尚。难道天下和尚都像你这般,不问是非,糊涂处世?”
“小僧并不糊涂,适才看他们以众欺寡出言相劝,现在见你恃强凌弱自然也要出言相劝。”宣礼知道他武功高强,却并不怕他。他仍是觉得看面相,这不该是个大恶之人。
“不管始末,只拉偏架,还说不糊涂。”说着玄司空到真的手了手,转向宣礼说,“要是我一时兴起,把你也杀了,你又怎么说?”
“你要做什么?”闻言,莫攸宁顿时警觉起来。
倒是宣礼依旧镇定,“我跟施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杀我?”
“我可是大魔头,杀你居然还要理由?”玄司空大概是初次听到这般言论,哑然失笑道,“你刚也听到,我八年前杀那些江湖中人和残花教主的时候,也跟他们无冤无仇。”
“善哉,施主适才还怪我不管始末,现在也开始断言一面之词了。”宣礼双手合十,朝玄司空行个礼继续说道,“施主有冤有仇,还是有其他理由,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倒是明事理了,那好,我可以放过他。”说话间玄司空轻挥衣袖,客栈门霎时洞开,剩下几个人慌忙逃窜。
玄司空既然说了放人,就没打算追过去,而是扣住宣礼的肩膀说,“作为交换,你要跟我回去。”
“不行,他不会跟你走!”天知道他会对宣礼怎么样,莫攸宁自然不能让他跟玄司空回去。
“哦?凭你?”玄司空轻笑,满是轻蔑。
“那……”莫攸宁罔顾静双拼命阻拦,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我跟你一起走!”
第15章 第十五章软禁
蜀南,封山之脊。
“封山就算景色再好,日日看总有厌烦的时候。”莫攸宁有些焦躁的关上窗,走过来挨着宣礼坐下问,“你说他把我们抓过来,每天关在屋里,要做什么?”
“不是我们,是我。”宣礼给他递上一杯茶水,提醒道,“他原本怪我阻挠他杀人,只想抓我一个。是你非要跟过来,才被一起抓上山的。”
当日,客栈。
莫攸宁说完‘要跟你一起走’后,局面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片刻后,玄司空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问道,“跟我一起走,难道你不怕我?”
“怕啊,当日怕!”适才看过他杀人的场景,哪怕是正直壮年的侠客豪杰都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更何况莫攸宁还是少年?“但就算这样,我也想跟他走。”
“你倒是有点意思,可我凭什么带你走?”玄司空上上下下打量着莫攸宁,颇为嫌弃,“看你像是个富家少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连伺候人的本事都没有,我带你回去倒是多个累赘。”
“所以,你不打算带我走?”莫攸宁攥紧自己的衣角,生平初次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说,我以前听过你,你能不能带我走?”
“公子!”静双从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时候,急的差点都要哭出来。要是能早些知道会遇到这种大魔头,当初说什么都不会让莫攸宁出宫。
“哦?凭这个?”玄司空三两步走到莫攸宁跟前,稍微歪过头戏谑的看着少年分明害怕却强装坚定的表情,“江湖上听过我人多了,难道我要一一带回去?你若是真想跟那小和尚一起送命,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快些。”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你名字——”说话间,莫攸宁从腰间抽出折扇展开,“就是这里!”
扇面上是念思卿的字画,寥寥几笔勾勒出苍山落日,草木葱郁,正该是春末时的景象。旁边还有行小字题着:玄司空。
先前莫攸宁总觉得这字是配山水成文,大概是出自什么乱七八糟的诗篇,故而从未在意。直到刚才听到玄司空名字觉得耳熟,才记起扇面题字。
见到扇子,玄司空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