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了什么坏话。
本就困倦的小世子哭过这阵后很快又迷糊着了。见自家爱妃的眼神里流露出很想留下这个混小子的神情,柳惟卿无法,只得让他跟着一起在榻上歇着了。好在床榻够大,三个人并排躺着并不觉得挤。凡尘为柳惟卿更衣后,便躺在了大床的中间。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凡尘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柳惟卿侧过身子,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凡尘感觉手心微痒,是柳惟卿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写起了字,蜜语甜言,唯卿知晓。
晨曦微露之际,凡尘便悄悄从床榻上翻了下来,替熟睡中的父子俩盖好锦被后,转身出了卧房。大床内侧的小世子翻了个身,一咕噜跑到了柳惟卿的怀里,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靠近身边的衣裳。柳惟卿醒来时便发现身边的爱妃被掉了包,自家儿子竟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只小手揪着自己衣裳睡得正香。柳苑沂本是昭弘帝与一出身低微的嫔妃所出,过继给他当了世子。既是皇族所出相貌上自然十分出众,柳惟卿看着他那张俊俏的小脸,不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抬手蹭了蹭柳苑沂的脸颊。
许是觉得有些痒,柳苑沂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柳惟卿的手指。柳惟卿将手指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拍了拍对方的身子笑道:“臭小子。”
柳苑沂隐约听到了父王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是跑到了父王的怀里。昨天的委屈他还记得呢,也不请安,一拱一拱的又钻进了被窝里。
柳惟卿不禁觉得好笑,坐起身子将小家伙从被窝里捞出来,佯怒道:“你爹教你的礼节都忘光了是吧,恩?”
柳苑沂嘟着嘴,有些不愿的给父王请了安,跪在榻上无比真诚地问道:“父王有了后娘,那能把爹爹让给我吗?”
柳惟卿挑了挑眉,冲着对方的脑门弹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父王就只有你爹爹一个人。”
柳苑沂双手捂着脑袋,有些不信地看向他,“父王是大坏蛋!”
“父王要是大坏蛋,那你是什么?”柳惟卿这次是被气笑的,“小混蛋!”
父子俩在榻上斗了半天嘴,柳苑沂想要下床去找爹爹,无奈揪着衣裳不懂怎么穿好。凡尘练完剑回房后,便见大小两个人坐在榻上等着他来伺候穿衣。柳苑沂身上歪歪扭扭的外衫大概是柳惟卿给应付着套上去的,只可惜盘扣都系错了,这般穿着很是滑稽。
皇家的衣裳不比普通衣裳那般,就光随衣的配饰就繁杂到让人头疼。凡尘先给小世子穿戴好,让侍女将他抱走洗漱,这才仔细地帮柳惟卿穿戴了起来。
月白色的长衫上浅金色的刺绣暗纹很是显眼,凡尘弯身替那人扣好衣扣后,便从屏风上取下一件淡紫色的马甲替他穿上。柳惟卿本就生的好看,这些穿在身上后更是衬得他那张脸俊美无双,一时间竟让凡尘有些挪不开眼。
柳惟卿微微勾起唇角,含笑看凡尘,抬起手来像是方才抚摸小世子一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还是你乖。”
凡尘眨了眨眼,似是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刚想出声询问便听得门外有侍女低声说道:“王爷王妃,早膳已经备好了。”
柳惟卿笑着收回手,“走吧,一会儿还有正事。”凡尘点了点头,抬步跟了上去,不知为何他觉得主子似是话里有话。
凡尘跟在柳惟卿的身后出了院子,两人穿过长廊,往偏厅走去。这个时节昊悠王府里种的花草开得正盛,而这长廊恰好可将王府花园之景尽收眼底。一路上,侍女小厮见到二人纷纷躬身行礼,柳惟卿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意,看上去十分温和,但昊悠王府的下人都知晓,这位看似温和的主子实际上却是严厉得很。
早膳摆在了偏厅,两人刚一进门,凡尘便被小世子抱住了大腿。他弯身将小世子抱起来,放到了柳惟卿身侧的座椅上。柳惟卿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手,“你把思凡放这儿你坐哪儿?”
站在一侧忙活着布菜的凡尘闻言一愣,犹豫地开口:“属下……”
柳惟卿挑眉看他,凡尘随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将布菜的事交给了一旁的侍女,抱着小世子坐在了主子的旁边。
见爱妃如此听话,柳惟卿也没再说什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燕窝羹尝了两口。凡尘先是夹了两个水晶饺放到了柳惟卿的瓷盘里,这才舀了一勺燕窝喂给了怀里的儿子。柳苑沂乖乖张嘴吞了,手里拿着个芝麻烧饼咬了一口,又看了他一眼,凡尘便又喂了小世子一口。
一旁自己品着美味的柳惟卿不禁笑道:“思凡都几岁了,还用得着你来喂?”语气里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凡尘知晓主子大抵是在想什么,还没等开口,怀里的小家伙便不乐意了,手里捏着芝麻烧饼哼哼道:“父王这么大人了,还不是得让爹爹喂!”
“思凡,不得无礼!”凡尘无奈地开口道,有些想不通这两父子最近怎么这么喜欢斗嘴。记得思凡小时候,主子跟他是很亲近的,哪像现在这样,若是思凡晚上跑卧房来,还被丢出去……
腿上的小屁股动了动,柳苑沂自己往前挪了挪,拿起汤匙将剩下的半碗燕窝羹吃了个干净。凡尘见他用好了,便将他放了下来。一旁伺候的侍女用干净的帕子给小世子蹭了蹭嘴角,柳苑沂躬身向两位父亲行了礼后,便溜溜跑出了偏厅。
柳惟卿慢条斯理地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