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晗忙也跟着起身送他上楼,心里暗暗松口气,还有些受宠若惊。
荆辰仍然和秦一晗分房睡,这时秦一晗也不敢提出异议。
进房间关门的时候,荆辰回头忽然叫了秦一晗一声。
“秦一晗,你是打哪儿回来的?”
荆辰清浅透亮的瞳光凉丝丝望到秦一晗眼里。
突兀问一句,没有前因后果,问完也不等秦一晗回答,荆辰把门关上。
秦一晗却有些心虚,忽然感觉,荆辰大概知道他找过别人。
可是找别人又有什么可心虚,况且他什么都没做。他秦一晗何曾在别人面前心虚过。
但是刚才那一刻,在荆辰面前,秦一晗就是心虚了。
……
荆尚去世,留下无依无靠的荆辰被秦一晗强占,即使从前与荆家颇有些交情的人家这时候也知道,不必为一个荆辰去触秦一晗霉头,但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对荆辰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比如荆辰的竹马章家二公子章范。
章范和荆辰同岁,两人从小同校同班,一直到大学,章范混了个本科就回家里公司帮忙了,荆辰继续念研究生。
那会儿秦一晗刚和荆辰的事刚传出些影子,章范的大哥章周就提醒过章范,以后和荆辰来往要多注意,朋友当然还是朋友,但是交朋友也要注意分寸,别做不该做的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然而毕竟从小一块长大,章范同荆辰的感情比同他大哥还好。荆辰逃出大宅首先找的就是章范,衣服行李机票也是章范帮准备的。
秦一晗根本不用多查就知道肯定是章范。
荆辰也知道他一定会知道,早和秦一晗挑明:“是我自己想出去,也不关别人的事。反正他帮不帮我都是徒劳,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秦一晗不会小心眼小气量到别人帮我做点无用功都不许吧。”
早餐餐桌上,荆辰喝着牛奶,一双眼睛在杯子后看着秦一晗。
前一天晚上荆辰问他从哪里回来的,秦一晗早上一见荆辰还有些忐忑,荆辰好像完全忘了前一晚的事,没有再提起,心情似乎还不错地和他道了早安。
看荆辰没事人一样打着哈欠问阿姨早上吃什么。
秦一晗居然产生了些许类似失望的情绪。
话都说到这份上,即使秦一晗原来向做点事很忙也不好立刻出手。荆辰和章范联系频繁,秦一晗管得最严那会儿都没断过电话。
经过一回抗争,荆辰在家里只能穿着衬衣那条变态规定变成了在二楼房间只能穿衬衣,当然是秦一晗也在的时候,秦一晗和荆辰之间的冷战也这么消弭了。
荆辰照常上课,好像又恢复了从前的日子,不过也有些不同,不再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
最近他经常和章范见面。
有时候下课章范会到学校门口接荆辰,两个人一起去市区吃饭,最近还在商量要合伙开一家酒吧。
荆辰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几天秦一晗都到家了,荆辰还不见人影。
荆辰和章范在一起的时候,也不避着秦一晗派来的人,大大方方有恃无恐,在家的时候,他对秦一晗本来是冷冰冰没多少话说的,最近因为要开酒吧,话题都围绕着酒吧,渐渐和秦一晗也会聊几句。
本来挺让秦一晗高兴,但是聊着聊着荆辰总会提到章范。荆辰的性格,即使高兴也不会眉飞色舞,如果他真的开心或者感兴趣,脸上的神情还是能看出来的,眼睛会特别亮。
秦一晗看他兴致高也会高兴,就是想到荆辰提起别人名字兴致勃勃,又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这种感觉在某日他亲自去接荆辰下课的时候更强烈了。
秦一晗事先没有告诉荆辰他要来,快到了才知道荆辰已经和司机说过下课不会马上回家。
于是来到学校门口的秦一晗远远就看到荆辰上了章范的车。
章范也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家里条件好,一身行头收拾得体,往那一站,高富帅三个字是绝对称得上。
荆辰走出校门,看到靠在红色骚包跑前等他的章范,微微一笑,快步走过去。
秦一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荆辰很少对他笑,对章范似乎就能笑得很自然随和。
荆辰上了车,鬼使神差的,秦一晗也让人开车悄悄跟上去。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应该是提前订的位子,靠窗,服务员很快上齐东西,荆辰应该挺高兴,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秦一晗在马路对面隔着昏黄的灯光望着荆辰的身影,总觉得他似乎错过了许多,笑着的荆辰,神采奕奕的荆辰,他从来没有了解走近荆辰。
忽而有些不太甘心。
这种不甘心与之前和荆辰冷战时种种心绪,还有那种说不出的烦闷混合在一起,实在不好受。
荆辰又笑了,露出小小的虎牙,目光比平时柔和。
坐在荆辰对面的章范却不这么认为。
“我的亲哥哥亲祖宗,你快折腾死我了。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连我哥都跑来警告我,要我最近离你远点,咱们什么交情,你可不能害我啊。”
秦一晗对章范的存在,当然不是放任的。他答应了荆辰,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不代表什么都不会做。
章范一个公子哥儿哪有什么能耐,什么都拿捏在他大哥手上,秦一晗就从最关键的地方下手。
荆辰很不在意,“我保证不会害你的,放心。”
“话是这么说,”作为荆辰的死党,几乎同穿一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