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还是三弟你了解我,我本来就打算带他去琴房弹弹琴聊聊天……”晏二哥伸手就要拍拍他的肩,被他躲了过去。
“不行。”晏重光斜睨着他。
“???”晏二哥满脸疑问。
“琴我要用。而且我打算和他弹弹琴聊聊天。”晏重光笑了一下,“二哥你把人送到了就可以走了。”
“……”晏二哥怒瞪,这个过河拆桥的小子。
“还有,还要麻烦你‘不经意’地提起《香水》是我写的。”
晏二哥顿时明白他想做什么,不齿道:“我说你上次怎么不让我说真相,原来是准备了这一出。”
晏重光掸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长身玉立:“我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看看我有多优秀。”
晏二哥:“……”
李唐下午到晏家,晏二哥满面春风领着他四处逛逛,从花园逛到高尔夫球场,再逛回到主楼,接着漫不经心地边走边交谈:“里希啊,第三轮比赛的帮手你找到了吗?”
李唐摇摇头:“我有最好的人选,可是找不到他。”
“哦?”晏二哥心想幸亏没找到,不然不知道嫉妒成性的三弟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那真是太可惜了。”
“嗯。”李唐遗憾,又说,“我想喝水。”
晏二哥不得不停下“不经意”的脚步,带他去餐厅用点下午茶。
“对了,我记得你很喜欢《香水》?想不想再弹一遍?”
李唐抬眼看了看他,兴致缺缺。“不想。”虽然他人很好,可是和他弹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远不是那么畅快淋漓的。
晏二哥受挫,说:“你不喜欢?”他装作庆幸的样子,“还好曲子不是我写的,而是重光作的曲。”
李唐猛然抬头。
晏二哥见他反应这么大,笑道:“怎么?觉得他看起来不像会音乐的人?重光的音乐天赋比我还好,我小时候总以为他长大了会是一代音乐家,可惜后来家里出事,他又生了怪病,后来琴也弹得少了。”
李唐问:“他生什么怪病?”
“经常睡一觉就成了植物人,过段时间又好好地醒过来。记得他第一次晕倒,醒来蹲在琴房的钢琴上一动不动,家里人吓得不行,问他在做什么,他居然说‘噓,别吵,我是一架钢琴’……”晏二哥哈哈大笑,接着道,“我们都以为他疯了,后来送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可能只是没睡醒。”
李唐震惊地坐在那里,水也不喝了,兀自舔着嘴唇,盯着晏二哥听故事。“然后呢?”
晏二哥“啊?”了一声,说:“没有什么然后了,他大概持续了一星期才醒过来。不过三弟还真是小气啊,他说他是钢琴嘛,我就说过来给我弹弹,他却拿东西砸我,怎么也不肯让我碰一碰。”
李唐点点脑袋说:“他是有主人的钢琴,不能给你碰啊。”
晏二哥怪异地看着他:“诶?你怎么知道他当时这样回我?”
李唐不说话,端着高人模样坐在那里,脑袋里兴冲冲地和小九说:“重光哥哥是我的钢琴精。”
小九牙酸,不理他。
“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他小时候练琴的琴房?”晏二哥“突发奇想”,问。
李唐连连点头,跟着他往琴房的方向走。
走到琴房外的走廊里,隐约的琴声遥遥传来,绰绰约约的,宛如一烟薄纱。李唐愣了一下,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接着加快了步伐追着琴音走去,停在一扇门后。
那扇门半掩,留着一道透光的缝,从里面泄露出亮光。李唐情不自禁推开门,刹那光线潮水般涌向他的眼睛,他轻轻一推,推开了通往天堂的门,看见他的上帝——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和轻薄窗纱相映,碧蓝飘云的天空宛若精致油画贴在透明窗玻璃上,而临窗的位置一架偌大的三角钢琴,午后炽烈的阳光照落在琴后西装笔挺的青年身上,漆黑的发被镀上金色的影,白皙的手指修长若玉,荧荧泛光。
李唐听到那熟悉而美妙,天堂梵音一般的《水妖》,他们初见时,他背对着他,在黑夜里弹奏过满含清寒和恋慕的水妖曲,而这一刻,飘雨的冷落在阳光下消融,朦胧摇曳的如水琴音泛着粼粼波光,绚丽斑斓,激烈掠夺,将水妖热烈的爱和强烈的侵占欲一齐喷薄出来。
李唐慢慢地、轻轻地走到他身后,门被晏二哥缓缓合上,这片空间留给他们。
一曲结束,晏重光身姿笔挺地坐在钢琴前,回首浅浅望向他,疏淡眉目三分凉风似的笑意,声色从容道:“里希,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李唐眼睛晶亮:“你是钢琴精?”
晏重光颔首,宠溺道:“但我只是你一人的钢琴精。”
小九:猝不及防的狗粮。
晏重光从凳子上站起来,在李唐没看到的角度,偷偷抹了一下汗,等李唐回头又是一副丰神俊秀云淡风轻。
大热的天,晏三爷顶着太阳弹了一个小时的琴,左等右等没等到来人,脑袋都快着火冒烟了。
晚上回家,李唐跑到琴房里,端了一盆水,拿着刷子挤了一大管牙膏刷钢琴。
晏重光:“里希,你在做什么?”
李唐回头笑眯眯地说:“我在给你刷牙。”
晏重光:“……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琴键不是你的牙齿吗?”李唐用软布轻轻地擦干净上面的泡沫。
晏重光默了默,问:“我的牙齿是一黑一白的吗?”
李唐挠头:“你说的有道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