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地冷笑不已,半推半就之间,他竟然也可以虚伪得如此真实。
在法国以来,一直和祖父玩著一个游戏──任务竞技。
任务由祖父下达,他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他要求的标准,会得到与任务难度系数相等报酬,不管是林睿和还是威斯老先生,他们对这个游戏都非常喜欢。
任务内容从以前的整垮某个同学,到现在的绝对控股某家公司;报酬也从以前的汽车、金钱、枪械等物质,到现在的对学校的控制权,多了校长这个给他跑腿干活的。
林睿曾经主动要求过一个报酬,那就是找顶尖的自由搏击高手给他当私人教练,原因是某个远在他方的嚣张人士高中读一半就转进了武术学校,祖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条件是他在21岁前要拿下规定的所有学位,林睿同意。
第二天,世界自由搏击冠军就出现在他面前。
几年的训练,几年的强化,时至21岁的今天,稚幼的少年完成了他的蜕变,他的所有蜕变。
夜色凄凄露亦重,浮云飘移半遮天。
古堡内一间肃穆宽敞的书房未著一盏灯,月光的小照中只可见些许朦胧,木架流沙的下层半满时,好看更甚钢琴家的手指夹著一根烟摆在流沙旁,手指的主人并没有抽烟,他只是看著火星烧著,安静又沈稳的,欣赏那白烟嫋嫋。
笔直修长的双腿悠悠交叠,高挑挺拔的身躯坐在诺大的皮椅中一点也不觉弱瘦,他一手夹烟搭放在台面,另一手肘部顶在椅扶以手背撑在下巴,垂及肋下的长发是柔亮夺目的金色,很出众的金。
层次分明的发型衬托他白皙精致到有些梦幻的脸,碧蓝的双眸深不见底,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抹去他漂亮过头所带来的女气,凭添上一丝斯文,这个男人儒雅俊逸,气度非凡,看似平和又叫人猜不透。
手机信息声响起,男人按下智能播报的按键,死板的女音报出:
“猜猜我是谁,答对有奖,奖品是华丽的一陀屎~~~没错,是我陆明枫,事情已经搞定,酬劳要给我,刚进绝林拳馆的拳击手李慎已被挖走,新的签约年限是简直离谱的二十年……”
淡薄的唇边似若撩有笑意,不可思议的,“李慎”两个字让男人的目光温柔下来,带了点安定,绝非伪善。
内心深处本来存在的是一间房,然而现实的卑劣渲涂让这间房变成了一块柔软的布,他所有的温柔和真情都融入了这块布里面,这块布并不大,可以说很小,它由头到尾只能裹住一个人,一个叫做李慎的男人,把他裹得紧紧的,保护得好好的。
除了李慎,别的什麽都没有。
男人起身打开门走出书房,那背影与步伐都有他的自信,他似乎,有著什麽计划。
门板关闭的那一刻,恰好,木架流沙上层的最後一颗砂子落下,它的流动停止;躺在烟灰缸中的烟蒂,最後一嫋烟腾起消散,它的焚烧熄灭。
日出日落,晨昏昼夜,循环不变,时间之沙还在流逝,光阴仍在被抹消,然而,从现在起一分一秒都不再是浪费。
33
在差不多的年纪,李慎有著和林睿全然不同的生活和经历。
这世界上,骗子怎麽就那麽多?而且连这样骗人的都有,李慎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步行走在繁烦的闹区街头,一架飞机轰隆隆地从上空飞过,他静立昂头无语问著上帝,真是不明白了。
棕红上衣深色长裤勾勒出他健美但不粗壮的身材,黑色的短发长度及耳,细碎的刘海迎风有些狂放,浓而不杂的剑眉下是如墨的眼瞳,鼻子是雕刻般高挺,抿著的嘴唇天生就比别人殷红饱满,这样的五官组合出一张具有独特魅力的脸,而英俊如他此刻却笼罩著一层阴霾。
李慎人长得很高,长期习武让他的腿比职业男模还更加好看,他在街上站了一会,对周遭人的打量视而不见,无奈、郁闷、烦躁在交陈,他後悔地轻摆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又一次回想起他掉进坑的经过,这个他妈祖坟的屎坑。
记得那时他从武术学校泡完出来,别的没有,一身的功夫倒是还摆得上台面,李慎瞒著强烈反对的父母,斗志高昂地冲进一家叫绝林的拳馆想当拳击手,这家拳馆只能属於中等的吧,实力是一般到不能再一般。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也收下了李慎这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名气没名气的新手,在看了他的实力之後很快就让他打了生平第一场拳赛,那天的赌注几乎都压在对方身上,结果,李慎打赢了。
还好老板是有耳朵的,否则他的嘴就得咧到後脑勺了。
首战告捷,李慎当然很愉快,於是当晚他在网络上就告诉了一个素未谋面但认识很久的网友雁心惟深:
“喂喂,我人生的第一场拳赛打赢了,哼嘿嘿,简单几下就把那家夥打趴了,崇拜我吧,嫉妒我吧,我不介意。”
“是吗?”高清屏幕中对话框,很快显示出一行字:“你入拳馆了?打拳了?什麽时候的事?”
“几天前加入的,今天打的赛。”李慎指头飞快地在键盘敲著,“几天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没在线。”
“那几天比较忙,不过晚上都有来看你有没有留言。”
“我不喜欢留言,有话就遇见说,留言还要等你复,没意思。”
“嗯……我知道。你加入的那个拳馆,叫什麽名字?”
“干嘛?”李慎喝了口水,见对方没复,再敲道:“你和我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