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成三角:“在京畿,宫中,我和定王,相互牵制,三角是最稳当的结构。”沐慈移动下面两块豆糕,“我与定王友好,宫中不稳,就会寻求外援……成立新军,阻力大,也没有这种经济能力。”沐慈在外又摆上三块,“边军分三系……这是宫中唯一能寻求的盟友。”他把一块移入,“也会有人想‘富贵险中求’……”
常山王道:“不会,我们必须保持中立。”
“你这话哄谁?我父皇的皇位怎么来的?”沐慈点一点被移入的豆糕,“西北威远候杨家幺孙女在此次宫中小选之列……杨家现在没有倾向,不代表永远不会有。””
“……”常山王不再坚定,杨家如今富贵就是“险”中求得。杨家小孙女若入宫,生了皇子之后就不好说了。
“我和定王不和,”沐慈指着最顶上的豆糕,“宫里两处得利,对边军没有太大需求,你们更容易保持中立……这结果,大家都乐见其成。”
常山王眯眼:“我还以为你不明白。之前你救定王,归还兵符,卖药品还帮军改……我以为你是为了北海郡王,才讨好他。”
沐慈摇头:“不,没有子韧,该做的我依然会做。我和子韧在一起,做这些反会成为我们感情的阻碍。退一万步说,我不救定王,谁有能力干涉我和子韧的事?”
常山王拧眉。
沐慈道:“不明白,保持中立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来劝和,只是担心我闹太大被波及。”
常山王点头:“你很敏锐,我的确怕你胡来,十一年前四国举国入侵,边军十不存三,京畿两军也伤亡惨重,如今人数补齐,战力却大打折扣。十一年过去,邻国青壮也已长成,此消彼长,我们承担不起内耗。”
若非天授帝发狠让敌国全军覆没,大幸根本没这十一年的太平。
沐慈没有随便承诺,沉思一下才道:“我会把影响降至最低。”
常山王松口气:“你是个信人,那我就放心了。”
楚王是个有原则的人,一旦做出承诺,必能守信。
牟渔将一个礼盒送进来。
沐慈把礼盒递给常山王:“这是巨鹿基地军工厂的新产品。下个月会给你产品目录,你可以下单。另外,我知道你在尝试军改,有问题可以来问,也欢迎到西山大营参观、探讨,切磋也行……我们随时恭候。”
事情谈完,常山王下车,目送沐慈走远才打开礼盒。是一柄手弩,轻巧华丽。常山王不喜欢这种精致的型号,他视线掠过齿轮扳机,有些惊喜:“连发机弩?”
他抬手试射一下,精准度,射程都超出想象。
这是小号,若是正式大版本……
常山王抚摸小弩,犹如看见情人般心笙荡漾,又看礼盒里十枚不同的箭头,注意到一枚螺旋型箭头……他是职业玩箭的,知道这箭射程短,可一旦进入人体,会深入形成绞杀效果,无法救治。
这是真正的夺命箭。
常山王神色缓和,这相当于他的微笑。
楚王很会送礼。
他对沐慈所说的军器产品目录有了浓厚兴趣……忽然他双目一凝,瞳孔缩成针芒——楚王改良武器有这种效率!
他想起被那青葱玉指捏碎的豆糕……
可不是,捏死谁不是捏块豆糕一样容易呢?
常山王彻底收起了因楚王外表、年纪而起的轻视之心。
——幸好我和他不是敌人!
……
追星车一路行驶到定王府大门口,沐慈下车来……早就等在门口的朝阳赶紧迎上来,拉着他离开:“阿松没事,你别进去添乱。”
“姐姐,你的手很冷,等我很久了?”沐慈声容温和,把手中抱着的暖袋交给朝阳,“别生病了,去歇着吧,我找定王有公事。”
“能有什么事?跟我走!”朝阳要拉沐慈,被牟渔捏住了手腕。朝阳看一眼牟渔,不满道:“你是他兄长,劝劝他,别太任性了。”
“我们连锦衣卫都没调动,没什么可担心的。”牟渔冷道,“不过若定王爷欺人太甚,就不好说了。”
朝阳怒瞪他:“这是威胁?阿松是我家的人,到底谁欺负谁?”
“那可不一定,”牟渔气定神闲抖开一张纸,“侍卫六军总参谋司最新调令:监军沐若松已被调遣至西北边境,监管崇锐、崇捷二军军改事宜。调令一下即刻启程,不得延误。这是侍卫六军大都督印鉴,还有总参谋司公章。”
朝阳:“……”
从大的道理来讲,忠孝难两全,忠为先!公私难兼顾,公在私前。
牟渔道:“我们来找监军大人,他在家里吧?逾期不至,是要吃军法的。无故干涉我侍卫六军军务,扣押高管,罪名也不小。”
朝阳:“……”
牟渔黑脸摆足,沐慈容色依然和悦,却语气坚定:“姐姐让开!我没有在开玩笑。”
朝阳咬牙衡量一下,只能让开,沐慈带着牟渔与乐守,三人进入。朝阳不放心跟过来,劝道:“阿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听说你点了兵……你可别乱来啊。”
“我点兵自有我的用意,姐姐不用担心。”沐慈看向朝阳,“祠堂在哪里?带路吧!”
朝阳急得没办法,她身后一直跟着的王梓光道:“娘,楚王想做什么,你没办法阻止的。”说完,他看向沐慈,恳切道:“殿下,您若闹得太大,大表哥心里是最不好受的。”
沐慈拍了拍这孩子的肩:“我比你更清楚,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