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娘的,就是只妖孽,老子这是欠了哪辈子的债哟!”
只是还没等他骂完,就觉得眼前一暗, 凝神看去,居然是那个一直盘膝而坐的老道士,此时他面目狰狞,自半空中迎面而来,身子却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十几根黑乎乎的触手自体内伸出,眼见着要成合围之势,将方阿草牢牢绑住……
“娘娘的,居然真是个老蜘蛛!”方阿草破口大骂,翻身回剑砍掉身后的灰雾,急急后撤,不想却忙中出错,一脚踏在了一块松动的山石上,顿时身子一歪,竟是冲着老妖怪张开的怀抱而去……
如果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方阿草定是个例外,眼看着就要落入老蜘蛛的魔爪,方阿草心中想的却是:
“娘的,老子还有半碟小猪耳朵在老沈那里……罢了,罢了,老子今天到底交代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着被老蜘蛛开膛破肚。
转眼腥风扑面,接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震得方阿草差点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他急忙睁眼去看,却见一团黄毛与那老蜘蛛斗在了一起,却是之前溜走的方阿花!
方阿草登时泪奔,恨不得冲上去抱方阿花的大腿:
“阿花,你是我亲儿子!”
“吱吱……吱吱……”方阿花在百忙中居然还回头应了两声。
战局很快扭转,方阿花毕竟是畜生,老蜘蛛也不是人,这畜生对畜生居然打了个半斤八两,方阿花胜在灵巧,左挪右扑,引得笨重的老蜘蛛气喘吁吁,应接不暇,转眼一只眼珠子就被阿花一爪子给抓烂了。而方阿草对付那些小鬼们,除却老本行的因素,这天时也让他占尽了,毕竟是白天,鬼魅再厉害,那实力也要打个折扣的。
转眼间,那些灰雾就被方阿草当菜瓜砍了,当然,少不了手腕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处理了小喽啰,他索性靠在山石上看方阿花戏弄老蜘蛛,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一副看戏的架势。
“阿花,左边,抓他后脖子,对……对……”
方阿花也兴奋异常,小小的身子不断跳跃,间或伸出尖利的爪子进攻那么一下,甚至还对着老蜘蛛做鬼脸,着实把个老妖怪折腾得够呛。
终于,在方阿花即将在老蜘蛛身上留下第十八个口子的时候,老妖怪识相了,转身一个腾跃上了屋顶,再一跃,逃命去也。
方阿花站在假山顶上,举爪欢呼。方阿草冲上去一把抱住方阿花热泪盈眶。
沈越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目及之处是一张猴脸,见到他睁开眼,方阿花兴奋的吱吱叫了两声,接着是方阿草懒洋洋的声音:
“小子,你欠老子两次了!”说着打了个酒嗝,还伸着两个指头在沈越眼前晃了晃。
沈越抬抬眼皮,目光在那白皙手腕上的血口子上晃了一圈,接着便要撑起身子坐起来。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光着的。
“别看老子,你的衣服是老妖怪脱的,至于他有没有占你便宜,老子就不晓得了!”方阿草似乎是喝多了,脸上起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救徒弟天经地义……还有,这个月,老沈说你吃穿用度严重超支,所以,今天起,没有小猪耳朵了!”沈越不在意的起身,淡淡道。
“哈?老子每月花费还有定额……老子怎么不知道?”方阿草晃着脑袋说道,沈越光溜溜的在他眼前晃,他觉得有点热。
“我说过了,只是当时您老人家只顾得吃小猪耳朵了。”沈越淡淡的陈述事实,接着把龇牙咧嘴的方阿花搂在怀中,挡住了那令人遐想的关键部位。
方阿草揉揉脑袋,隐隐记起当初进沈家的时候沈越是跟他说了每月花费什么的,可是那是自己根本没在意。
“不孝徒弟,老子花你点钱你还计较,呸,老子还救了你两次呢,看看……看看……”方阿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伸到沈越面前,“这都是血淋淋的证据……老子的血,金贵着呢……”
“师父放心,您的血,徒弟会帮您补回来,只是,小猪耳朵,没有了!”
“靠!老子懒得理你!”方阿草见沈越不松口,不由得有些恼怒,一撑身子就要下马车,只是恰好那上好的梅子酒后劲儿上来了,加之刚刚又放了血,刚一起身,眼前便一片星星,只得怒骂一声倒了回去,这一倒,却只觉得脸边一片光滑软腻,迷迷瞪瞪的抬眼去看,却瞬间血液上头,红成了只大虾子。
原来他这一倒,恰好倒在了某人光溜溜的大腿上,那脸,自然是冲着某个重点部位的……
“师父小心。”沈越抬手扶起方阿草,不动声色的曲起腿,挡住让方阿草鼻血长流的画面。
“呸,小没良心的畜生,老子不干了,老子后悔了,方阿花你给老子下来!”方阿草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一把揪住攀在沈越脖子上的方阿花,完全忘了不久前,他还痛哭流涕的说阿花是他亲儿子:
“要不是你这个小畜生,老子至于进沈家么,一入沈家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小畜生,老子掐死你!”
小猴子被方阿草掐的直翻白眼,吱吱乱叫,沈越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伸手一掌劈在方阿草的后颈上,将这个醉鬼给劈晕了。
失去意识之前,方阿草瞪着沈越泪奔,嘴里嘟囔着:“老子他娘的后……”
只是悔字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