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行道木。一些工人在修葺花园。许天奇抓住叶之荫的手,也不讲话,就像抓着一只不听话的猫,硬生生将人带到了某个单元的楼梯间,进了电梯,随手按了一层。
叶之荫抱着双臂,难受的感觉再度涌上,身体一阵热,一阵冷。汗冒出来,他想擦了去。还没掏出纸巾,“叮”地一声响,电梯停了。
如今逃也没用。他跟在许天奇后面,掏出钥匙串,从一把钥匙中掏出一把崭新的,打开房门,“进来。”的口吻是毋庸置疑的强硬。叶之荫一言不发,脚步虚软,每走一步,就好似踏在一块棉花上。
上一次,被许天奇带入一个陌生的房间,就是领证的那天。身体的记忆逐渐复苏,贯穿的疼痛令他浑身颤抖。这次要做什么?叶之荫浑身发冷,“我……”
“闭嘴。”许天奇喝道。要不是出了醉酒的意外,他应该早就带叶之荫过来视察他们的新居。攒了十几年,好歹凑齐了首付。叶家有钱,但他不想用o家的的资金。娶进门就要负责,宿舍太小太破,他宁肯节衣缩食,也巴望早日能带叶之荫住进新的大房子。
现在,新的大房子终于到手了,叶之荫却一股劲闹着离开。
家具还没买全,客厅里杂乱地堆放着几件沙发。巨大的飘窗,他知道叶之荫喜欢晒太阳,装修特意选了这种款式。肖阳帮他联系的工作室,油漆选了最好的。房子装修的真不错啊,许天奇冷笑,可是我费尽心思给谁看?谁他妈在乎!
他推着叶之荫进到卧室。一个床垫靠墙壁竖着。许天奇把床垫放平,“坐下。”满含妒意地嗅着o清新的体味和夹杂其间的陌生的荷尔蒙,“你长本事了啊,”他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一个月不在,你就勾搭——”
叶之荫低声道,“我没有。”手指在衬衫的第一枚扣子上流连。他是个刻板到古板的人,扣子永远扣到衣领——许天奇冷笑,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衣扣,而后,缓缓地解开。
一颗,两颗,三颗……衬衫里面是乏味的白色背心,包裹着o清瘦柔韧的身躯。许天奇吞了口口水,“你想干什么?”
“我……”叶之荫垂着头,“我陪你睡觉。”
许天奇一愣。
这个o很不喜欢做爱,他知道。每次上床,都死死地抓着床单,像条濒死的鱼。许天奇有过不少情人,他是个壮年,yù_wàng相当强烈,叶之荫于房事的木讷令他大伤脑筋。如果不是每次指挥他如何去做,o大概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你为什么要陪我睡觉,”道,“我刚才说过让你脱衣服?”
叶之荫抓住腰带,“你没有。”解开搭扣,“可是……”
我知道你想。
起初答应和许天奇交往,他便觉得哪里不对劲。许天奇看中他什么?o里长相秀美的不乏其人,许天奇为什么偏偏来招惹他?后来被推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算是懂了,说是看中他这个人,不如说,是单纯对他的身体好奇。
一个古怪的o,活了快三十年,未曾与结合过——这就是原因。
成婚的头几个月许天奇对他这具身体异常感兴趣,一有空就强迫他tuō_guāng衣服,摆各种羞耻的姿势。他喜爱玩弄他的身体,观看他难堪耻辱的表情,在发情期不能反抗的那几天命令他大张双腿自慰,大声叫床,甚至将浓稠的jīng_yè喷在他的脸上。这是叶之荫难以启齿的辛酸,所有人都高兴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但背后的代价,唯有他自己清楚。
“要,不是为了这个,”他挤出一抹笑容,“你怎么会和我结婚。”他跌坐在床垫上,“我满足你这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然后,我们离婚。”
“我他妈不离婚!”一沓纸砸在叶之荫胳膊上,四散飞扬。是离婚协议书,皱巴巴的,大约被揉搓过,许天奇怒火中烧,“叶之荫,你以为,”胸口上下起伏,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狮子,“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想操你的屁股?!”
“你操了两年多,腻了吧。”单薄的嘴唇颤动着,以往,没认识许天奇之前,他何曾想到自己有讲这么粗鄙低俗的字眼的一天。“腻了的话……我们分手吧。”
眼泪慢慢渗出眼眶,他抹一把眼角,“我是个没意思的人。自己一个人呆着自生自灭最合适,当时的确不该连累你。”衬衫掉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十二
我们不合适。
许天奇沉默半晌,缓缓道,“既然不合适,那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和我结婚?”
叶之荫握着背心一角,声音异常苦涩,“我年纪大了。”手指缓缓松开,复又蜷起,“抑制剂对我来说,不再起作用。我需要一个……。”
“所以?”
“正好,你出现了。”o神色憔悴,“对不起,是我利用你。”
许天奇咬咬牙,“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叶之荫无言以对。想了许久,他挑了种中和的说法,“你很好。”
“我很好?”许天奇讽刺地笑了,“我也觉得我很好。可是和你结婚两年,我发觉我一点都不好。”
o在床上的抗拒令他感觉糟透了——叶之荫害羞,读书读多了嘛,结了婚,自然而然就好了。他在性事上手腕强硬,慢慢调教,叶之荫会接纳他的。可是每次做爱,他情难自禁,他的o却一潭死水,闭着眼睛,脸埋在臂弯里。是的,他学到了一个有用的技巧,趴在床上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