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毫无真实感。
谢杭转过头去看于北川,他还睡得正香,眉头舒展,呼吸平缓,看起来满足安稳得很,还是平常那副温柔无害的样子,可只有谢杭才知道昨晚上这个人究竟有多凶猛,几乎要把他的半条命都折腾没了。
斯文qín_shòu,谢杭在心里狠狠鄙弃道。昨晚上他后面肯定被弄伤了,只要一牵动到那个地方就疼得不行,不过于北川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谢杭记得自己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阵,后背应该也被自己抓出了不少印子。
想到这里谢杭那股被他压在身下的怨气才稍微纾解了点,他又记起了于北川在欢爱时亲密地叫他阿杭,当一个人的意识已经迷蒙后,在热烈的情事中所呼唤的应该是他最渴望的那个人的名字吧?
所以在谢杭不知道的时候,其实于北川也一直在暗暗喜欢着他吗?当他醒来看到床上这一片狼藉,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时,又会有怎样的反应?那副总是温雅得体的表情又要露出破绽了吗?
谢杭想得心脏怦怦直跳,不管于北川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等他醒来后,他一定要狠狠诟谇他一番,谁给了他这种豹子胆骑到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谁准许他干完之后就无忧无虑地呼呼大睡到现在?还有自己现在这种要甜不甜、要气不气的奇怪心情,再加上这浑身难受的感觉,全都是于北川的错。
而睡梦中的于北川并不知道此刻谢杭的满腹愤恨,怀里突然落空的感觉似乎让他有些不满,他迷糊着又把谢杭揽了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谢杭的脸被于北川按在颈窝里,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温热的皮肤紧帖着谢杭的脸颊,竟让脸开始发热发烫。谢杭的手轻轻地抬起来,缓缓地伸出去,最终也落在了于北川的背上。
他又浅浅地睡了一会儿,然后是于北川动了动,将他弄醒过来。
于北川醒了,谢杭心里猛地一跳,收回了自己的手。于北川还有些迷糊,眼睛都没有睁开,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亲额头,说了句:“早。”声音有些低哑,软软的带着困意。
谢杭感觉到前额一暖,浑身都绷紧了,硬着声音回道:“不早了。”
于北川低笑了一声,带着慵懒的气音,听在谢杭的耳中格外性感迷人,像是蒲公英的绒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心上,带起了一阵柔软的痒意。
于北川又眯了一会儿,总算慢慢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本还带着朦胧,可在睁开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清明起来,同时混进了愕然和惊慌,“阿……二少爷?”
谢杭如愿以偿看到了自己期待的反应,轻笑一声,道:“终于醒了?你到底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于北川立刻松开了怀里的人,接着看到了彼此赤裸的身体和谢杭身上斑驳的痕迹,根本不必多想,也根本无法否认,他立刻就明白了昨晚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于北川坐起身来,用手撑着胀痛无比的脑袋,心里一片冰凉无措,“二少爷,我们,我们怎么会……”
他的记忆到婚礼快结束时就断片了,那时候自己喝多了瘫坐在位置上起不来,然后好像是看到了谢杭,再然后做了个梦,那个梦很淫靡,很热烈,一直延续到了刚才,他本以为怀抱爱人醒来也是他梦里的情景,可现在却发现它是个根本不该发生的现实,他本就已经无法原谅自己,而现在居然又犯下了另一个绝大的禁忌。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睡到了一起,谢杭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他也坐了起来,说:“昨晚你喝多了,是我叫人把你送回房间,然后你就……这样了。”
于北川有如坠入深海,浑身冰冷,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解释里明显的漏洞,他猛地一抬头,看向谢杭,“昨天晚上是我先……”
“对。”谢杭冷着一张脸看他,于北川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让他心里升起几分得意,这回他可不打算轻易就饶过他,“于北川,你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你不要命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这样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于北川胸口剧烈地起伏,嘴里胡乱重复着道歉的话。
“你知道就好。”于北川似乎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谢杭并不愿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之前想好的一番骂词又都咽了回去,说,“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先去洗个澡,你最好趁现在想想该怎么跟我解释。”
谢杭赤身luǒ_tǐ地下了床,他的腿脚本就不好,这时候走路又牵扯到后面的伤处,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于北川立刻也下床去扶住了他,赤裸的身体一触碰到,二人顿时像触了电似的都颤了一下,谢杭侧过身子避开他,“你别碰我,也别跟着我。”
于北川立刻不敢再动了,他回到床边,捡起了昨晚被扔了一地的衣服,那套精致的高级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把衣服胡乱套上,这才留意到这里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谢杭在卫生间里故意拖着时间,他今天心情难得的不错,甚至有心思玩了玩那堆绵密的白色泡泡,在清洗伤处时他耐不住心里一阵羞愤,对于北川的气恼又加深了几分,要是一会儿于北川能说几句好听的话,说出了他想听的和爱听的,那么倒也可以稍微不那么为难他。
谢杭洗完澡披着浴袍走出来,看到于北川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床边,谢杭两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