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北堂家二公子委身于慕容嫣这种传言,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慕容嫣再是京城名流小姐,可慕容家根基浅,压根就从不在北堂家议婚之列,而且……北堂家二公子心高气傲,当日对那皇太子君位一直是势在必得,一度还闹得北堂皇后与皇太后剑拔弩张的!
想来,紧随战蛟要下嫁慕容嫣又闹诈死之后,取消北堂傲入宫备选的资格,留守塞外,再册立皇太后之侄儿为东宫之主,也是皇上安抚皇太后,迫使中宫皇后退让,达成翁婿和解的一种权衡——
就只委屈了当日一心一意盼着大婚的皇太女!
而后来北堂二公子在外嗜杀成性,年过十八才发疯,最后不得不姗姗下嫁,想必也是胸中郁郁,对家族拿他的婚事换筹码的报复,不然,他只要不疯,就是二十了,也照样能嫁豪门。
哎,谁让他当日心太高,却非要和皇太后的金外孙战蛟争皇太子君之位呢!侧君位置不也挺好,结果……什么都捞不着!人心不足蛇吞象!
主考官感叹一番后,本要想此事,就这么令人扼腕地过去了,但……
她一想刚才皇太女提到嘉勇公夫人时愤愤的神情,礼部尚书就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之感——
男人啊,尤其是美貌的男人,全是祸水!
祸水却不觉是自己是祸水!
北堂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起来对镜理装,只是女人今儿不回家,他理给谁看呢?
北堂傲有一下没一下梳着缎子般的乌黑长发,左拿一支簪子不满意,右看一支新制的步摇,又觉得金蟾不在家,戴了晚上也是自己摘,无人欣赏还不如不戴,忍不住一丢手就抛进了首饰盒,问起了孩儿们的下落。
奉箭笑道:“一早儿,老太爷就让抱到他哪儿玩儿去了。”
北堂傲撅着嘴,落心下孩子,复又懒洋洋地垂下脸,抬眼瞅着镜中自己桃红难退的脸,美是美,就是没有了赏花人,让肌肤犹暖的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禁失神感慨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暗嗔柳金蟾不懂他的美,不知好好珍惜。
才要再恨上她一番吧,那边奉书说水打好,问洗不洗!
不洗,他浑身黏糊糊的,打水干嘛?
北堂傲突然觉得伺候了他十几年的侍从们也不懂他的心,心里更觉烦闷,更觉发懒地披着单衫赤脚踩过地垫,不想正抬手挽发欲入浴的他,一回首就被西洋镜里哪个好不要脸的自己惊艳了好一把——
死金蟾!
怪道他每次更衣问她那身最好看,她次次都说不穿最好看……
那边院的琅邪却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派第一个人去请北堂傲,来人说北堂傲今晨才入睡,尚未醒。
琅邪脸红了红,命人晚些再去打扰,暗想人年轻嘛,难免不知节制些,但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且等他好好睡睡,男人这种事后总要好好养养休息的!
近午总该醒了吧?
琅邪又派第二波人去请。
来人说北堂傲刚起,正待沐浴。
琅邪又想,是了,那种事儿后哪有不洗的,傲儿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洗洗也是应该,且放他好好洗洗,他自小就有洁癖。
过午,总该洗好梳妆好了吧?
琅邪又派第三波人去请。
来人说北堂傲洗完,觉得身上乏,又睡了!
琅邪无语了,不解北堂傲这是在屋里洗得什么澡,累了?没有柳金蟾在,他难道还能一个人洗鸳鸯浴?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在家,他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无法,琅邪也不等人去请了,反正柳金蟾这二日也不回家,也不怕碰见不能看的,琅邪提着袍子领着仆人,就急急忙忙地往北堂傲这边屋里来。
这一来啊,真不是他琅邪吹毛求疵,这大白天的,别家的男人都知道要把屋门开得敞敞亮亮地以免人乱加揣测。
第711章 阴魂不散:皇太女有份大礼
傲儿倒好,一个人窝在屋里,关门闭户的,有女人在家人的都怕人笑话,他这没女人在家的,也不怕人在后面乱嚼舌根子!
琅邪这一急,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等着,自己就抬脚上来推门了。
入画几个知琅邪是什么人,这又是大白天的,夫人又不在家,后院的男人们,素来是串来串去的。
深谙后院口舌厉害的他们,也不敢阻拦,一面放任琅邪长驱直入,一面轻声道:“我们爷刚睡!”
琅邪怎么不知他刚睡,他就怕他说了事儿后,他北堂傲此后睡不着!
想着,琅邪抬手就拨开帘子朝里屋去,哎哟哟——
进屋就是一股子甜甜的暖香,万般旖旎的味道也是浓郁地扑面而来,这哪像个大家公子的卧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承宠的妃子才伺候皇上离开呢!
“傲儿啊!”
琅邪一面命人开窗、敞户,打起布帘,一面人就绕过绣着海棠春睡图的八尺长屏,不待榻上的北堂傲拉起联珠帐看是谁来了,琅邪就一屁股坐到北堂傲身侧,没好气地道:“你好好个人儿,女人不在家,你就不过了?”
说着,琅邪就去拉北堂傲的被子,北堂傲都还没明白姐夫突然来怎么回事儿,锦被就被姐夫掀了个底朝天:“呀——”
北堂傲还没叫呢,琅邪就吓得起了身,复又努力坐回原处,怒道:“哎呀,你个傲儿,也不怕人看见?你女人今儿不回来,你这么穿,也不怕人在外面乱嚼你舌根子?”简直就跟没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