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完工她要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天塌了地漏了都不要吵醒她,补足了精神再去找其他的散工,只怪她从小填饱肚子且困难,绣艺完全靠自己琢磨,普普通通好不出奇,否则还可以绣些帕子团扇出去卖。
入了秋,收割庄稼的农活忙了起来,衙门的事清闲了不少,蒋琮琤等人成日在街上闲逛整日,今儿他们在城门附近巡了一上午,来到饭馆用午饭时瞥见温家的马车从城外驶进来。
众人议论了几句廷哥何时出了城,同僚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身边小声问:“诶,你不觉得廷哥与江莫关系特别好么?”
蒋琮琤撑着下巴摆弄手里的酒杯,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江茉住在温家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同僚,瘪嘴道“没觉着。”
“真的,衙役撞见他们经常腻在一块说说笑笑。”
听语气甚是肯定,他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故作镇定的问:“在哪?”
“就在衙门”同僚说罢便被端上来的红烧肉吸引了去,几句八卦早已抛之脑后。
蒋琮琤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彻底呼出去,瞬间又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两人在衙门经常腻在一处么?若是在外面便罢了,大约是偶然撞见他们一道回府,但衙门里就有些奇怪。
江茉成日里神出鬼没的不见人影,偶尔碰面寒暄两句便匆匆离开,巡逻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早些回衙门去找她,看她都在忙些什么。
蒋二买了两包桂花糕回了衙门,方从前厅路过就听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音,惊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柔弱娇美的婉转,即便是杏花苑的姑娘都比不过这般做作。
他生几分好奇心,衙门里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惟独一个女郎便是江茉,显而易见并不是她,脚步转了个弯,又绕回前厅。
还没进门就见一团花花绿绿坐在椅子上左摇右摆,他咧嘴一笑,冲着里面手足无措的唐牛招了招手:“唐牛,过来。”
里面的姑娘循声望向门口,颇有些傲慢的目光微微一顿,柳叶眉挑了挑,把蒋琮琤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提起裙摆站起身:“这位官爷,您是这儿管事儿的吧?”
唐牛是怕了这种姑娘,一身的脂粉味儿熏得他眼睛发疼,他忙躲远了些,眯起眼睛道:“说是来找人的,我问她找谁又不说,非要找廷哥。”
“廷哥”二字说得又轻又低,分明是不想让这位姑娘听见,蒋琮琤立即心领会神,把手里的桂花糕藏在身后,敷衍地笑了笑:“姑娘要找谁啊?衙门里大小衙役并着捕快,还有地牢里的犯人,算起来有几百号人物,您不妨说个姓名,看我们认不认得。”
姑娘耳尖的听到唐牛支吾的话,猜到面前的人并非姓温,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傲慢的翻了个白眼,扶着椅子又坐下:“我要找姓温的,烦请两位帮帮忙。”
语气毫不客气,扬着下巴睨了眼纹丝不动的两人,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催促道:“快去啊。”
在衙门从未有这般趾高气昂的人,今儿是长见识了,蒋二用胳膊肘戳了戳唐牛,像看耍猴似的扬起一侧嘴角笑:“你去把廷哥找来。”
“廷哥不在衙门,晌午就出去了。”唐牛忍不住叹气,若是能找到人,他何必伺候这位姑奶奶,缠得他头疼。
“那我就等他回来。”姑娘抱臂靠着椅背,摆出一副不见人就不走的架势。
☆、挑衅
蒋琮琤没工夫陪她等,嘱咐唐牛别让此人乱闯,提着桂花糕去找江茉,方一转身就被刁钻的声音唤住:“诶,你拎的是顺芳斋的点心吗?”
他提起手里的油纸包看了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