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哥最近艳福不浅呐,方订了亲又有姑娘来找他,莫不是下半年是他的桃花年?”蒋琮琤故意如此说,细心留意她的反应。
午饭时那位同僚的话提醒了他,若是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可疑的,好像他从前与廷哥常一块厮混,但江茉是女儿身,两人分明有些不对盘,又怎么会经常在一处?
他越想越觉着可疑,江茉这样的姑娘浑身都是宝藏,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人,衙门里的人是不知她身份,若是知情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动。
“大约吧。”江茉咬了口桂花糕,不知怎么就食之无味,依着廷哥所言,送仙城内并无熟识,碍着张氏的身份更少有来往。
既然如此,又会是谁家姑娘来找他?
难道是雍城的人?她毫无察觉的捏碎了手中的桂花糕,指尖沾染了甜腻腻的糕点,强作镇静的转过身笑道:“咱们去看看,正好闲来无事嘛。”
说罢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胡乱擦了擦手,心下忐忑的咬着下唇,若真是雍城来的人,是不是就该让廷哥回雍城去了?
蒋琮琤微微踌躇,不知该不该同她一起去,饶是她故作自然的笑着,可就是很轻易的被他察觉到异样。
江茉喜欢廷哥无妨,但廷哥是订了亲的,若是两个未定终身大事的男女互通情意,定是下聘定亲,可廷哥总不能娶两个妻子。
他心下不甚舒服,像江茉这样明媚的女子不该给人做妾的,做妾之人起码要像前院那姑娘一般。
若是廷哥无法娶她做妻,他倒是可以娶她过门,定让她成为蒋家堂堂正正的少奶奶。
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他甚至想拽住她问个清楚,他笃定她不会给人做妾。
大片温暖的阳光洒在江茉的脸上,她的皮肤比寻常人更白嫩些,此时唇瓣淡抿,眸光微敛。
温元廷方进衙门就唐牛差人叫到前院,他从游廊下来便见江茉与蒋琮琤进了屋,如墨的眸子闪了些光亮,疾步走过穿堂进了门。
江茉蹙眉怔在原地,警惕的盯着前面的女子,这个人她不仅认识还熟悉,正是江家三房的江雨青,她心下稍有慌乱却不动声色。
江雨青未曾想会先见到江茉,眼神略有闪烁的眨了眨,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讥笑两声道:“好久不见呐,听说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啦,殊不知土鸡就是土鸡,哪怕镀了层金还是土鸡。”
“一个窝里出来的,要么一窝土鸡,要么一窝凤凰,三妹妹是骂谁呢?”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站在门边的唐牛。
幸好是信得过的人,就算江雨青当众揭穿她的身份也无妨,她索性不遮掩,噙着淡淡的笑坐在圈椅内,素手摆弄腰间的玉佩。
江雨青未料到她的嘴皮子如此厉害,虽听娘亲杜芝华提过,但从未亲眼见过,心下总是将信将疑,今儿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温元廷始一进门便听到这番话,先把唐牛打发了出去,又命蒋琮琤关了房门,缓步走到上首坐下,面色冷淡道:“有话不妨直说,究竟是何来意?”
屋门将阳光挡在门外,略有些灰暗,甚至有些阴冷可怖,江茉倚着椅背盯着面前的穿红戴绿的女子。
这一束目光毫无情绪,平淡的如一汪波澜不惊的幽湖,盯得江雨青坐立难安,心生愤懑。
片刻,目光里又浮上些许冷意,微微勾起唇角讥诮的笑了笑,偏过头不再看她。
不就是仗着在衙门么?江雨青娇滴滴的叹了口气: “三妹,早知你都沦落到女扮男装在衙门讨生活,做妹妹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的,何苦这般没脸没皮的厮混在男人堆里。”
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人心里膈应,蒋琮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