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就觉得自己被重重一推,吕洁洁挡在她前面,硬生生吃了一记重砸——有没安牢的道具掉了下来,尖锐棱角深深刺进吕洁洁胳膊。
那竹从后接住她,跟一众工作人员送她出去。映着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吕洁洁不停流泪,却拒绝说话。
两人甚至没有告别,迅速赶来的医护人员把他们分隔开来。那竹踮脚才能看到她躺在救护车上,已经有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能不能麻烦你们给她买一瓶水啊?”她跟吕洁洁说不到话,只能跟其他人说:“她跳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喝过呢。”
那竹声音其实不大不小,离她不算太近的吕洁洁似乎还是听见了,她一下子哭得更加厉害,两边肩膀都开始剧烈颤抖。
那竹回去的时候,离她的节目开始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工作人员急得不行,看到她,都是一叠声“谢天谢地”地跑过来。
白奇也是被吓坏了,想问她原因又实在没空问,推她进入通道从舞台正中央的升降梯进入,却在看到她满身的血后吓了一跳。
最后是临时借了舞蹈演员的一条短裙来救场,可是这样只是站着都有走光的风险,要怎么在台上蹦蹦跳跳唱舞曲呢?
台上主持已经编不出什么话题来救场,开始对着台本念那竹的名字,工作人员也接到调度,开始为升降机启动最后倒计时。
白奇简直快哭了,说:“你这裙子跟你的歌也太不搭了。”
歌是甜美的舞曲,裙子却是清冷的白裙,那竹向着上方望了望,体育场的穹顶上灯光璀璨,黑夜成白日。
“那就不唱那首歌了。”那竹眼睛很亮,像那一年刚来时一样,仍旧清澈得像是被雪水洗过:“唱首别的吧。”
第59章
万人的体育场里, 荧光棒舞动。人群里往下看,灯光交织里,是足以令人一生难忘的炫目舞台,一切人所能想象到的浮华不过如此。
而从舞台往外看,在灼得人眼球疼痛的灯火通明以外,却是一片幽谧的深黑,那竹站在这风暴眼中,一度只能看清自己脚下几步远的地方。
繁华与落寞总是相伴而行,那竹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心里却像夜半深山, 沐浴松涛仰望一汪明月般宁静。
不过是因为知道韩奕辰也在,就坐在台下靠前的某个位置, 所以才在这样隆重的场合里应景的紧张了一下, 却完全是因为不想让他失望。
开始表演之前,选手照例要介绍一下自己, 说几句或煽情或激昂的话。
那竹原本不想落入这个俗套,只想好好把最后一首歌一支舞跳完,真的举起话筒的时候却终于感觉到心情的起伏, 知道原来其他选手们声泪俱下不仅仅只是表演。
她压了两下手, 示意全场的欢呼声停下, 随即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地说:“本来穿得不是这件衣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只能临时换了一条,有点不像那娜的风格。”
下面人立刻大笑。屏幕里的那娜永远是最青春靓丽的那一个, 和其他女团团员一样会迎合观众穿很紧身的衣服,穿很短的裙子。
跳舞就算跳到腿脚抽筋也要坚持,哪怕实在是不擅长,也要在出了差错后强硬地解释一声只是今天身体不好/状态不佳/音乐没跟上。
“做那娜这么久了,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那竹忽然笑了笑,只是大屏幕里的表情丝毫不是轻松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知道吧,我的本名叫那竹,‘竹’这个字是我莫拉取的,‘莫拉’就是你们这儿‘奶奶’的意思。”
“她跟我说,‘竹’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