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端庄朴素。
她开口问道:“孟慧见本宫何事?”
孟慧不慌不忙取出一只小包,打开呈上,只见里面是一副黑白棋子,皇后有些奇怪,问道:“黑白子?”
“太子殿下昨日与姐夫对弈,姐夫见殿下对这副棋子爱不释手,所以遣民女前来献给太子。”孟慧道。
皇后随手拈起一枚白子,只觉光滑温润,颇有些分量,当下问道:“既是太子喜欢,你为何送到本宫这里?”
孟慧答道:“娘娘乃一国之母,是太子生母,民女想献棋子给太子,自然应该先送到娘娘这里来。”
皇后心中一动,略一沉吟,道:“太子随意索要大臣家的物品,传出去只怕会有人会说闲话啊!”
孟慧早在来的路上已想好说辞,当下应道:“这幅棋子原本也不是值钱的物件,且已用多年,蒙太子喜欢!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是日后的国君,民女家中一切,皆可归于太子!”
一番话娓娓道来,皇后听她对答如流,不由在心头暗暗赞许。
皇上每年冬至都要宴请百官,自己也在后宫宴请百官的家眷,自己曾见过孟慧几次,可从未将这个姿色平平的女子放入眼里。
如今看来,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当下皇后再细细打量孟慧眉眼,问道:“孟慧平日读些什么书?”
孟慧低眉顺眼地答道:“回皇后娘娘,女子无才便是德,父亲平日只让孟慧读些《女诫》、《内训》。”
此女相貌平平,却温良贤淑,皇后略略点头,东宫若是多几个这样的女子,凗儿日后才可安心于国家大事,做一代明君。
皇后当下微笑颔首,道:“多谢你送的棋子,本宫会立即着人送去东宫,你且先回去吧!”
孟慧再次磕头谢恩,退出殿去。
过了几日,内府传来消息,说皇上与皇后已决意让孟臣相家二小姐孟慧嫁入东宫。
一起选定的还有定国侯的小女儿周思雅,太子妃自然是她,孟慧只能封个太子良娣。
又说要等冬至那日皇上宴请群臣,再正式诏告天下。
消息传入孟府,府中上下皆欢喜不已,虽只是良娣,可毕竟已入东宫。
☆、梅下美人
自冬月十五,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长安城内外一片银装素裹,城外的渭泾二河均已成冰。
到了冬至那天,天气晴朗,皇上正式下诏,选定定国候家周思雅为太子妃,孟臣相家二小姐孟慧为良娣,待次年八月十五正式册立,一起入住东宫。
这日起,孟府上下宾客不断,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绝。宫里内府又差人来取孟慧尺寸,要为她量身定做几套襦裙、礼衣。
一直到月末家中客人才稀少了些。
这日楚芷暮见院中玉树琼枝,思忖着百花园里梅花已开,于是便想出门赏梅。
孟贤忙着为妹妹准备嫁入东宫之事应酬官员家眷,无法□□,楚芷暮只得去邀约好友白展元。
白家靠木材生意起家,府邸居于城西嘉会坊。楚芷暮骑马至府前,小厮忙迎上来牵马。
楚芷暮将绳子交与小厮,随一婆子过大门入中门。
才进后院,便觉一阵暖意袭人,夹带着考炙的鹿肉香味扑面而来。
只见院中一棵树下,放了一只大碳盆,里面烧着红红炭火,几个丫鬟婆子在树下切一片鹿肉,将肉丁串成串。
白展元和夫人阮氏正坐在炭火前拿铁签子串的肉串烤着吃。
见到楚芷暮,白展元忙起身相迎,道:“我正寻思这两日去找你喝酒,你到先来了!”
丫环已搬来一只铺着鹿皮的靠椅过来请楚芷暮坐,楚芷暮不由回头看去,只见走廊上走来一位身穿白狐袍子的女子。
只见她一张雪白鹅蛋脸,娥眉轻扫,粉面含春,乍一看去,模样竟有两分像吴越。
楚芷暮不由愣愣出神,只听白展元哈哈大笑道:“芷暮,你的鹿肉糊了。”
楚芷暮闻言大惊,忙收回眼光,说道:“失礼,失礼,想不到三嫂如此年轻貌美。”
那女子自称环儿,上前行礼,白展元一把揽过她的腰,拉她在自己另一侧坐下,笑吟吟地对楚芷暮道:“我这位美人再美也不及芷暮兄的心上人啊!”
楚芷暮被他说中心思,更加窘迫,他咬一口鹿肉,只觉如同嚼蜡,只听白展元又笑道:“弟妹知书达礼,芷暮若求她,她定会应允。”
说道此处,白展元突然住了口,他想起吴越曾携了一把琴要还给楚芷暮,此事经自己一耽搁,竟忘了给他说。
转念一想,青楼女子哪有不好财之人,吴越只怕想博人好感而已,再见楚芷暮脸上向往神色,这事还是万万不能提起。
当下又劝道:“皇上三宫六院,芷暮兄岳丈贵为臣相,娶个小妾也是情理之中啊!”
楚芷暮低头不语,孟贤人如其名,可未见得能容丈夫纳妾,何况吴越乃是青楼出身,只怕孟府也容不得她。
当下只好叹了口气,道:“可惜吴越是青楼女子。”
这时阮氏手中酒已烫好,她先给楚芷暮倒上一杯,又给白展元倒上一杯。
白展元道:“管她从前做甚?她如今已然是自由之身了。”
楚芷暮想起中秋之夜错过吴越,心中怅然若失。白展元又劝道:“我与你三位嫂子开春便去江南游玩,怕三五年不得回来,这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芷暮若不嫌弃,可先将吴姑娘接到那里,待日后生下一男半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