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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寻了这半日了,可找见什么好药材来治这泄症?”
沉思中的陆慈被这般一问,方才醒过神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这里是她被允许去的离下山路最近的一个地方,此时四周仍有三三两两的山匪巡视着,不过因为泻药的关系却是比往日少了许多了。
陆慈瞄着前面隐入树丛中的一个斜缓坡面,舒了一口气似的眉开眼笑道。
“成了,找着了!”
两名山匪满脸诧异,只是不信:“这就找着了?”
“嗯呢!”
陆慈欢喜地快拍手了,看那俩土匪满头雾水也不多说什么,回头对驷君说道:“准备好了吗?”
驷君看看旁边大眼瞪小眼的土匪二人组,有些迟疑道:“这就开始了?”
陆慈见驷君磨叽,正准备催他,想不到土匪二人组倒先催了起来。
“哎哟,您可快点儿开始吧,咱们大王还等着呢!”
“就是就是,再耽误下去咱哥俩可就没命了啊神医大人!”
陆慈颇有些怜悯地看着焦急的二人,她没敢告诉他们不耽误现在就得没命。
眼见得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驷君也不犹疑了,只是仍习惯性地向那二人躬身一揖,这反倒让陆慈着急了一把。
开玩笑,你是取人性命的,就是给人跪下,对方也不见得原谅你吧。
不过别说,这厮下手倒是不慢的。
自打驷君被抓进了寨中,他的佩剑便被收走了,此时的他是赤手空拳,面对两名手持利刃的山匪,陆慈着实是捏了一把汗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只见一阵风过,驷君便窜至一人身前,趁着对方还来不及应对便劈手夺了他的长刀,接着一刀旋出将人掀翻在地。
另一人在一愣神间,自己的同伴便被撂倒在地,乍惊之下,怒喝一声举起长刀就冲将过来。
驷君却是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长刀,信手就是一格,也不见他使了怎样大的力气,那刀背将将磕在杀来的刀刃上,只听“叮!”的一声响,那山匪就被打得连连退出两三步。
那山匪怒瞪着驷君,心下甚是惊异,想他刚被擒到寨中之时,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只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却万万没想到这般的深藏不露。
不过山匪也不傻,当下也不跟驷君硬磕,只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登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十来号山匪,如狼如豕,忽剌剌地眼看着就要围住二人。
陆慈早做好准备,一见那山匪开始报警,她也早已抽出了竹笛卯足了劲儿一口气吹到了底。
随着一声好似划破天际的嘶鸣洞彻开来,原本还算平静的山野开始躁动了起来,喊杀声像是一场大戏的鼓点,次第的火把如挣脱束缚的长龙,肆意的窜动在山林之间,将栖息的鸟兽驱散开来。
恐慌也在此刻蔓延。
陆慈在吹响竹笛过后,便和驷君从早已看好的小路上溜了下去,即使是她花了一日时间千挑万选出来的路线,可依旧不好走,崎岖的山路丛生着秋季里干燥的荆棘。
为了防止陆慈被刺扎到,驷君尽量地将她护在身下,因为坡面的倾斜致使她大部分的重量转移到了驷君身上,因此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提着的。
饶是如此,陆慈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尖锐的密刺在不断地划破她的衣物,进而又划破她的皮肤。
绵密的刺痛感伴随着恐惧,像是最厉害的毒药遍及整个身心,陆慈可以清晰地听到身后追赶而来的山匪们,那携带着愤怒和残忍的喝叫声,好似响在耳边,感觉下一秒就会被逮住,被千刀万剐。
按照她的计划,只要顺着这条路下去,就可以和夏大王的人汇合,到时候她和驷君就能安然无恙了。
只是,看着面前这条小路,它的尽头淹没在密密麻麻的荆棘之中,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头。
丛生的荒草与巨木从身旁飞窜而过,陆慈不知道她和驷君还需要跑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二人已经快要到极限了,除开身上遍布的刺痛,更叫她难以忍受的几至要炸裂的肺腔,脚下早已虚软地快要挪不动了,然而身后的喊杀声却如跗骨之蛆。
驷君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一些,他重伤未愈,本就虚弱不堪,此刻还要携带一人,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