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拉至近前,他亦俯下头,他们在圆桌中央对视,“你不用一再地拿分手来激我。”他望着她,眸底一片清冷,掌心的温度却能灼人。
她收起嬉笑,正色道:“为了证明我不是拿话激你,我再说一遍,”顿了顿,真真正经八百,“分手,顾灏南,我说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如果三年前的草草收场,才导致三年后的纠缠不清,那么这次,她要认认真真地同他说分手,杜绝一切念想。
他豁然起身,连带地,也制住她的臂膀,将她整个提起,她低呼一声,却还没完,他一使力,腋下的撕扯迫使她妥协,朝他方向踉跄而去。
行至近前,倏地,他又翻转她的身体,她背对他,他扣住她的十指,将她压制在巨幅的窗玻璃上,窗外,灯火摇曳,s城的夜景,光华璀然,她却无心向此,这样的姿势,暧昧不清,她看不见他,莫名地不安,下意识地偏头,想要将他纳入视线,他却像有意为之,将俊容掩在她脑后,薄唇抵住她的耳廓,沁着微凉,耳边的呼吸,由浅入深。
“你爱上那小子了?”唇还贴着她,声音很淡,若有似无般。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认真地在同你说分手,与任何人无关。”她强作镇定,呼吸稍微紊乱,泄露了一丝底气不足。
他更埋进她的颈窝,喷薄着热气,“你这里有一颗朱砂,你知道么?”他一面说着一面吮上那粒红痣,“很美。”他喃喃道,很醉人。
她缩了缩脖子,既痒且酥,他这样缠绵,说得她心里发怵,“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跟你说分手了。”她颤着声,更像在哀求。
“你跟他上床了?”他继续像个温柔的恶魔,往人心窝上捅刀子,用那样轻藐的语气。
眸底的最后一丝热烈,也消褪殆尽,她冷哼,“不如我问你,你和王婉菲上床了?”
他猝然咬上她的肩胛,坚定地,他的痛,要让她感同身受。
她死咬住唇,任他扣住的手渐渐收紧,任他嵌进更深,任她自顾自地疼。
良久,他松开唇,轻吻着他留下的齿痕,低声地说着,“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不追究。”
心寒透,她凉薄道:“你追究什么,追究我跟人上床?我xx的没你龌龊,你顾灏南不介意两女一男,我xx的还嫌脏。”
他终于扳过她的身子,手骨卡住她的肩胛,竟比咬还要痛上十倍,她蹙眉看他,眉宇更添清冷,眸底却窜动着火光,“我没跟她上床,我他妈的没跟她上床。”他朝她吼,她被他骇住,唇边绽开苦笑,“看来你是真的爱我,一向冷静自持的顾书记,竟然也为了我出口成脏,我该感到自豪么,我相信你没跟她上床,可是你要跟她结婚,迟早而已,到了那时,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么,你要我如何面对,你要我如何自处,顾灏南,你不能那么自私,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
他一拳打到玻璃上,耳边带风,她又是一骇。
他抚上她的颊,好似痛心疾首,“你就不能相信我么,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我需要时间,你能等我么,你能懂我么?”
她抬手,覆上他抚着颊的掌,轻轻摩挲,“我懂,你有你的苦衷,这矛盾,不是你一人承担的,是横亘在我们之间,任你是顾书记,也无法僭越的,如果是时间的问题,三年尚且不能,这根本是死结,我们解不开,小舅,到此为止吧,我不怪你,我们都放手,归回最初的位置,守望彼此的幸福,好不好?”
他吻着她流泪的眼睛,她阖着眼,任他吻着,泪流不止,他边吻边说,“傻瓜,为什么要放弃,如果两个人都放弃,我们就真的完了,如果你执意要放弃,那么至少我还坚持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她踮起脚,双手环上他的勃颈,认真地回吻他,他有片刻的怔忡,旋即箍紧她的腰,将她更往上提,她双脚腾空,背抵着玻璃,努力承接着,他微带薄凉的席卷。
六十九,宴前
下午四点的时候,王婉菲拎了大包小包优雅地走进顾家,老爷子在庭院里遛鸟,见了王婉菲,脸色和悦起来,待她走近,亲和道:“婉菲来了,早了些。”
王婉菲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微微地笑笑,“恩,给您带了些补品,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景天先是吩咐下人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而朝她,口气很欣慰,“一把老骨头了,难得你还惦记着,能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孩子作儿媳妇儿,我也算老怀安慰了。”
王婉菲正色道:“谁说您老了,我瞧着,身子骨硬朗着呢!”
顾景天朗声大笑,拍了拍她的肩,顺道:“不老,不服老。”
王婉菲挽了挽袖子,作势要踱进里屋,“伯父,我进去看看,也帮把手。”
顾景天佯怒,“有下人呢,厨房的事儿,你这丫头又客气,”顿了顿,温和道:“去吧,墨禾也在里头,忙活了半天。”
“诶。”应了声,王婉菲大踏步地朝里屋走去。
“包饺子呢,顾姐。”一面儿说着一面儿拉了条椅子,挨着顾墨禾坐下,动作是极自然,“我也帮把手,顾姐不嫌弃的话。”
“哪儿的话,都快成一家人了,什么嫌弃不嫌弃地。”说着,顾墨禾边递给她透明手套。
王婉菲夹了撮肉馅儿,搁在玉透的嫩皮儿中央,一边儿说着:“顾姐手艺好,这馅儿拌得匀细,还不带半点儿肥腻。”
顾墨禾温和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