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静等待,这位季家小姐该如何脱身。
长平公主扬起下颌,倨傲的看着季裳华,面目不善。她今天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季裳华一个教训!以出一口被拒婚的恶气!
在她看来,只有她不肯下嫁,但绝不允许有人拒绝她!季维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看不上她。林琼箫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她比,抢走了季维之的心不说,还得到了皇上赐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去抢回来!
殊不知,她这点心思,在季裳华面前已经暴露无遗了。季裳华面露愧疚,“公主金尊玉贵,季家的确招待不周,请公主恕罪。只不过,臣女并非故意怠慢……”
长平公主不依不饶,看了一眼破碎的茶盏和青茶,“哦,并非故意?你这话说得轻巧,怎知你不是在狡辩?”
季裳华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安然,“公主许是事多忘了,如今正值秋季,天气干燥,常使人口干舌燥,宜喝青茶。青茶性适中,不寒不热,常饮能润肤、益肺、生津、润喉……”说到此处,季裳华停顿了一下,唇角微勾,“还有去火的功效……而秋季的青茶中,铁观音最好,是以便擅自给公主用了,如今看来,效果并不佳,请公主恕罪。若是公主不嫌弃,臣女可以派人找来三四月的春茶,虽然陈旧了些,却是臣女进宫时贵妃娘娘赏赐的,如今新茶未出,想必也是这茶也是不差的……”
在场的人不乏有聪明人,闻言心道,好一张利嘴,季裳华三言两语就隐晦说明了,长平公主不懂茶还乱说,而且乱发脾气,气性太大,嚣张跋扈,本应该喝点青茶去去火,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无用。长平公主根本就是胡搅蛮缠乱发脾气,青茶对她来说不仅无用而且实在是浪费,只配用隔了数月的春茶。再者,这旧茶也是从宫里出来的,长平公主自诩身在宫中,吃穿用度样样比别人精致,此时若是敢说季家的春茶不好,岂不是自打脸面?
“你……你……”长平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裳华,眼睛瞪的很大,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众人不禁对季裳华另眼看待了,季裳华三言两语便让长平公主退无可退还有苦难言,实在是让人拍手称快。
但那毕竟是长平公主,即便他们再高兴看她吃瘪,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转回身,有的喝酒有的饮茶,有的寒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然而,益阳郡主却是个例外,她根本就没有遮掩对长平公主的嘲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哦,原来这就是你来季家参加宴会的目的啊,现在你高兴了吗?”
然后,她提高了声音道,“长平,怎么不说话,季小姐该等着你吩咐呢,到底要不要春季的茶叶呢?”
长平恶狠狠瞪她一眼,“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
益阳郡主乐了,“欺负你?你当在场的人都是聋子吗?听不出方才是谁先故意为难?”
虽然是秋季,可是不知为何,她觉得上午的阳光有些炽热,阳光照落下来,她觉得额头盈满了汗水,脊背的内衫也湿透了,她感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嘲笑她,目光灼热,看的她头晕目眩。
她感觉无助委屈,凭什么,她看好的婚事被人捷足先登,还在这里被人嘲笑,她堂堂公主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好不容易看上的男子也另属他人,还被季裳华和益阳联手欺负。
越想越是委屈,她几乎要流下眼泪来,恨不得吩咐护卫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教训一顿,尤其是季裳华!
她猛然站起身,宽大的袖子不经意拂过桌面,沾了些许茶水。
她环顾四周,对季裳华怒目而视,似乎立刻就要拔刀相向。
关键时候,一个青衣侍从跑过来,最后停在她面前行礼道,“公主,二皇子要启程回宫了,派属下来接您。”他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
长平公主像突然醒了过来,拳头紧握,压抑着怒火,“皇兄现在何处?”
“回公主,二皇子正在和季大人告别,过会就要走了。”
长平公主冷冷望着季裳华,最后跟着侍从回去了。
长平公主离去后,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唏嘘声,过了片刻,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季大人,恭喜啊,贵公子秋闱中了解元,如今又得陛下亲自赐婚,真是双喜临门啊……”
“是啊,季大人,季公子呢,早就知道季公子才冠京华,又是生的一表人才,可否见上一见?”
“诶,曹老真是过誉了,既然您老人家想见,我着人去叫就是了。阿贵,快,请公子到这边来,见过贵客……”这是季鸿茂的声音。
益阳郡主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听起来,季大人还是满高兴的。”
季裳华似笑非笑,“是啊,御赐婚姻,无上荣耀,怎么会不高兴呢?”
他敢不高兴,否则就是藐视皇恩。这也算是季裳华对他的小小惩罚吧,明明心里怄死了,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还要欢欢喜喜的谢恩,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不过,方才那个侍从来的倒是及时。”益阳郡主杏眼微眯,勾了勾手指,悄声道,“长平在这里闹事的消息,是你派人传递给二皇子的吧?”
季裳华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郡主你。”
益阳郡主撇撇嘴,“你又打趣我,我虽然不如你聪明,可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也能瞧出什么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