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衍对于画上美人志在必得,“自然会同意。在这么多使臣面前,我为了表达和大凉的和平共处之心,主动求娶大凉女子,就算是倾国绝色也不过是个女子,皇帝自然会同意的。难道他会为了一个女子破坏两国关系吗?”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不止如此,听闻她还和周家有关系。届时,我们还可以用她掣肘周家,使得周家不敢轻举妄动,一举两得。”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想到的大凉皇帝就想不到吗?周家是什么人家,掌管兵权,皇帝会允许周家人和漠北扯上关系吗?
裴庆衍在漠北是个有野心,也很聪明的人,他用自己的办法打败了自己的兄弟。可是,他这点聪明,和中原人比还是差一点的。尤其是大凉这些处于政治斗争的官宦贵族,各个都是人精,裴庆衍若觉得凭借自己的聪明能骗过大凉人,那就太过自信了,大凉和漠北终究是不同的。
宁和公主道,“我看宁家能把周家推出去,一定是个周家有深仇大恨,周家也不一定是好对付的吧?皇兄还是小心为好,别成了别人手上的刀。”
裴庆衍冷笑一声,脸上一道淡白色的刀疤隐隐可见,离远了看也不算形象他英俊的容貌。只不过,看起来就很阴鸷,和大凉男子的俊朗截然不同。“迟早,无论是大凉还是宁家,都是我的。我得到了大凉,宁家也别想活!”
顿了顿,他又看着自己的妹妹,似笑非笑道,“听说,大凉美男子也很多,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也有不少容貌俊朗的,大凉皇室男子,容貌更是出众。据说,那个晋王世子就是大凉第一美男子,妹妹看上哪个了,届时,可以让大凉皇帝一并赐婚。”
宁和公主扬起眉头,“若说我都想要呢?”
“你可真是贪心!”裴庆衍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想要什么自然都要得到,等到大凉成为了我们的,他们自然都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宁和公主灵动的眼睛闪动着狡猾的光芒,“我可不要太听话的,没趣。就像我喜欢世上最烈的马,驯服了才更有成就感。”
这兄妹俩性格还真是相似,以为自己想要的都会是自己的。尤其是宁和公主,作为一个女子,她的话实在是太大胆了。
不过,听闻漠北环境不好,风沙很大,人口繁衍也困难,更不像中原人讲lún_lǐ道德,经常父死娶母,兄死娶嫂,乱仑之事也很常见,所以,宁和公主说这句话,并不奇怪,在裴庆衍眼中却是她有胆识的表现。
裴庆衍哈哈大笑,“好,那就等着其他使团到了,届时,宴会上有好戏看。”
*
半个月后,宫中宴会。
一早,季裳华就跟随郑氏入了宫。
皇帝高坐御座,身侧坐着太后和皇后,下首也是周贵妃,徐贤妃等一众妃子,还有皇子公主。
这些日子,后宫显得格外安静,好像和宁惠妃和二皇子被接连赐死有关系,这让她们感觉到,皇帝仍是那个狠心暴戾的皇帝,不会因为时移世易就收敛了。只要谁敢触碰皇帝的逆鳞,就算平日再得宠,也必死无疑!
面对皇帝,无人不是各有所求,人心惶惶,谁不知道,大凉朝局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涌,种种明争暗斗,从不曾停歇,一不小心命就要搭上去。这给了他们教训,所以在局势稳定前,先各自收敛些为好,尤其是那些有儿子的妃子。
可是,一众人中,唯有周贵妃是不同的,无论何时,好像她都能表现得云淡风轻,听说前些日子还召见了季裳华等人进宫,热闹了一天。陛下正因为宁惠妃和二皇子的事心情不好,周贵妃就不怕皇帝看了迁怒吗?
可是,显然,周贵妃是不怕的,她好像是不在意,不在意后宫的争斗。当然,对于没有一儿半女、周家又得重用的周贵妃来说,无论别人怎么斗,都涉及不到她身上。
思及此,她们反而有些羡慕周贵妃了。
宫女们不断的穿梭往来,端上各种珍馐美食,大殿中央,舞姬翩翩起舞,轻盈水袖轻拂,几乎如娇花一般迷了人的眼睛。宫女穿梭其间,为在座宾客斟酒。
季裳华坐在下面,原本她应该和郑氏坐在一处,可是益阳郡主为了个季裳华紧挨着,和别的女子换了座。
这时,就看见周贵妃的目光朝这边扫过来,季裳华对她微微一笑,饮了一杯酒。这时候,就看见周贵妃似乎咳嗽了一声,皇帝看过去,好像说了什么,其他妃子便露出嫉妒的目光。
太后若有似无扫了周贵妃一眼,转过头去,看歌舞。
益阳郡主在她身边道,“裳华,听说最近陛下很喜欢去贵妃娘娘宫中呢,刚才我看他好像在关心贵妃娘娘。”
季裳华唇畔勾起几分嘲讽,“是吗?那要恭喜贵妃娘娘了,陛下的宠爱可是不容易得的。”心中却对皇帝充满鄙夷,如此惺惺作态,不觉得虚伪吗?若真的关心,当初就不该让贵妃入宫,他现在所为,不过是出于利用罢了。有利用价值的便耐心安抚,一旦利用完了,就弃若敝履。帝王之爱,真是凉薄,季裳华前世深有体会。
不远处的宁平楚一直盯着季裳华,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季裳华,你且先得意一会吧,过会你想哭你都哭出来了,珍惜最后一次和朋友亲人相处的机会吧。
自从上次得知二皇子被季裳华劫走,他一气之下吐了血。季裳华可真是狠毒,用那样卑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