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宁和公主上了楼,直直冲向窗子边一个男子身边。
“气死我了!”宁和公主“腾”踹到一个绣凳,大喊大叫,“皇兄,你定要给我出口气!”
这个被宁和公主称为皇兄的男子,就是此次来大凉朝拜的人,漠北皇帝的长子,裴庆衍。
宁和公主是他的同母妹妹,自幼很得漠北皇帝的宠爱,所以养成了她娇纵跋扈的性子,就是因为这样,才分不清时间场合的闹事。
桌子上摆着一坛酒,裴庆衍喝了一碗酒,用袖子擦擦嘴,粗黑的剑眉皱起,“你又惹事了?”
宁和公主不乐意了,“皇兄,我怎么就算惹事了,是她们太过目中无人,不把我漠北皇室放在眼中!”
闻言,裴庆衍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恐怕这个妹妹再漠北无法无天惯了,到了风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大凉,还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他表情有些不耐,“我不是不警告过你吗,大凉和漠北不一样,不要惹是生非!今天你都是得罪的什么人?”
宁和公主一听,顿时急了,“皇兄,我还是不是你妹妹,我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你不但不替我出气,还指责我?”
裴庆衍哂笑一声,“你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相信,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和公主虽说不乐意,但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皇兄,你看,一个小小郡主就敢欺负我这个漠北公主,她们大凉太不把我们漠北放在眼中了!”
裴庆衍唇角微挑,又饮下一碗酒,“你不是已经知道那个郡主是谁了吗?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不好惹。我们如今虽有胜算,但计划到底还未真正实施,尚需和大凉虚与委蛇一段时日,你就姑且忍忍吧。”他目光如同老鹰的眼睛,扫了过来,“收收你的脾气,等到我们攻破大凉,你想要处置什么人都可以。”
“真的!”宁和公主这才消了些气,面上的笑容带着残忍,“她们敢这么得罪我,看我以后如何折磨她们!”
“可是宁平楚的条件我们也必须答应,这样他才会配合我们,攻破大凉。”裴庆衍拿出一卷画轴,慢慢道。
宁和公主双手环胸,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个女子,娶就娶了,反正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大凉灭了,那个女子要留要杀,自有我们决定。可是,我听说,那个女子是大凉最漂亮的姑娘,既如此,她不更有用处吗?免得浪费了那张脸。”她冷笑一声,“原以为宁家人很聪明,怎么一个小女子都对付不了,还需要借我们的手。”
裴庆衍打开画轴,里面的素衣倩影徐徐展开,一个绝色美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入目的便是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
他伸手抚摸上画上那张脸,“听说,大凉二皇子都死在这女子手上,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朝堂,给了宁家巨大打击,能是好对付的吗?”
宁和公主嗤笑,“难道真是个狠角色?落到我的手上,看看她能不能逃脱!”
“那宁家人原本要救出被赐死的二皇子,然后举兵谋反,扶持二皇子称帝,有了萧家血脉的皇子,要造反也可以找个理由,称帝也是名正言顺。可是,这女子好像看透了他们的计划,将二皇子抢了回去,二皇子自然性命不保,宁家如果再想要造反称帝,可就不容易了,而且还会被群起而攻之。”
裴庆衍一双鹰眼,带着些许迷恋,看着画卷上的美人,“想到宁平楚托宁平舟带去的信里说,季裳华心机颇深,心狠手辣,我真想看看季裳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味道如何?”
宁和公主知道,裴庆衍虽然图谋天下,却也喜欢美人,漠北美人多,到底不如大凉女子细皮嫩肉,吃一样东西时间长了,也想换换口味。而季裳华么,明显是的性烈的女人,对裴庆衍说,多了几分挑战性,自然让他感兴趣。
可是,季裳华……裳华……她猛的一个激灵,在闲月楼的时候,益阳郡主不是唤另一个女子裳华吗?
她快速坐下来,将画卷从裴庆衍手中夺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我说呢,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我方才见到的女子就是她!”宁和公主将手拍在画卷上,“皇兄,我刚才看的的女子就是季裳华,画上的这个人!”
裴庆衍眯了眯眼,“还真是巧。”
宁和公主更加得意,“这下刚好,现在就得罪了我,等她得知了自己要去漠北和亲,一定会后悔不已!在大凉我不能拿她怎么样,到了漠北,我让她也知道知道是谁的地盘,该听谁的话!”
裴庆衍微闭双目,一双鹰眼仍射出凌厉的光,“哦,你和她交手了,她果真如画上一般,如此美貌吗?”
即便宁和公主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冷哼一声,“生的的确是比画上还美,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而且身段娇娇柔柔的,一看就是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宁和公主自诩自己的美貌在漠北无人能及,所有男人都对她垂涎三尺,而且她是漠北公主,性格泼辣,有的人只能看看不能吃,却还忍不住献殷勤,宁和公主很享受这种被捧着的感觉。时不时撩拨别人一番,就能让人为他神魂颠倒,为她做事。她自然很是满足、得意。
可是,一想到世上还有比她漂亮的女子,心情就不好了。更别说宁平楚为了除掉她,还费这么多心思。这让她感觉,季裳华比她要有价值。
“大凉皇帝果真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