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皮肉伤,所以当她见到沈从南的时候,心里轻轻挣扎了下。
沈从南还没醒。
里头沈父和沈母陪着,面色担忧,形容枯槁。
阮恬忽然觉得罪过。
蒋东升:“别多想。老沈夫妻两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不开明父母,别有心理压力。你醒之前,西岳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一遭,没什么事的。”
阮恬点点头,又摇摇头,“算了。我等他醒了再见他吧。”
蒋东升没意见,但蒋西岳拦住阮恬的去路,“虽然你现在是我妹妹了,但还是要说句公道话。”
阮恬怔了下。
因为蒋西岳于她而言的新身份,她差点忘了,蒋西岳还是她的轻敌?!
阮恬:“……”
蒋西岳:“你半途撂挑子不干,你的选择说实话,并没有给他缓冲之间,但他从头到尾只考虑了你,一直站在你这边,其他的都没管,也没在意。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他不在意的事情的人。”
阮恬不吭声。
蒋西岳:“你连他的父母都不敢面对。你对他的爱也好,关心也好,是不是都太畏手畏脚了?”
她看了眼蒋东升,蒋东升似乎早就知道了她和沈从南的那一层关系。
阮恬:“……”
阮恬不得不承认,蒋西岳说的在理极了。
阮恬转过身,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沈正祁出来开的门,看见阮恬,他皱了下眉,再看了眼蒋家父子两,勉力笑了笑,“你们都来了?”
阮恬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点头:“他还好吗?”
沈正祁回身去病房:“还行。刚医生来过,检查了检查伤口,说应该很快能醒。”他冷哼一声,“也就他,命硬的跟石头似的。换个人,九条命都早耗干净了。”@
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其实暗藏着无限的庆幸和骄傲。
劫后余生,多好的词啊。第一个体验劫后余生的感觉的人,要以怎样的心情,想出这样一个完美的词汇来。
阮恬跟着沈正祁进病房。
景月见了阮恬,也努力笑了笑,“软甜来了?软甜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阮恬礼貌回笑:“我还好。”
景月又看向蒋东升,“东升,隔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认到女儿,恭喜了啦。”
蒋东升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隐隐喜悦的口气:“多亏了你儿子……嫂子,虽然真的很对不起,让从南受了这么多委屈,但这回真的我特别谢谢你……”
景月似乎不愿意蒋东升这么抱歉,瞧了眼自家儿子,半开玩笑道:“拿什么谢?拿你女儿来谢?”
蒋东升:“才刚认回来,嫂子,你可不能这样啊……”
三两句之间,病房气氛好了不少。
阮恬才发现她刚刚一切担心都是假的,沈从南的父母并没有把沈从南受伤的事情怪到她头上。
景月说:“这样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到时候给小南南和软甜回来,让他们两一块吃。”
景月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除了沈正祁轻声叹了口气,四个人很快都出门去了。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从南脸色乌青,两颊有好几个血痕,额头上也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厚厚一层的纱布,还能看见下面隐隐透出的血。
水一样蔓延开来的静,一点点地,在阮恬心里沉起越来越深的悸动。
她久久地吐了口气,没受伤的手握住了沈从南的手,将他骨骼分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阮恬幽幽道——
“沈从南,对不起。”
阮恬有些想哭,虽说是想,但眼泪已经出来了。猝不及防。
然而在某一个抬眼的瞬间,她哭得狼狈的眼睛忽然就对上了沈从南黑漆灼烫的目光。
她浑身一燥。
第五十三章
面面相觑。
阮恬动了动嘴巴:“……”
沈从南刚醒,眼白上还布满红血丝。他低沉地哼了一声,懒洋洋的,有独属于他的那种漫不经心。
沈从南眼皮一掀,瞟了眼阮恬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的右手,淡淡收回了目光。
阮恬一肚子要说的话被他这个完全不冷不淡的眼神活活憋进了肚子里。
静了会。
阮恬问:“疼不?”
沈从南盯她一眼,“还行。”
“……那要不要帮你叫医生?让他来看看你。”
沈从南闭眼养神,眉峰陡峭,说话声跟他的表情一样,冷得有点不近人情,“都分手了,还这么殷勤干嘛?”
阮恬如当头棒喝,忘记了反应,愣愣地看着沈从南。
“我听老蒋说你是他妹妹,看在老蒋的份上才救你。你不用感恩戴德。”
阮恬彻底傻了,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我要再休息会。”
赶客之意明显。
阮恬恍若置身云里雾里,浮着脚步就回病房了。
阮恬刚走没多久,蒋西岳提着两份打包的饭回到沈从南的病房。
沈正祁和景月因为沈从南出事耽误了不少事情,这会儿都赶回去了。蒋东升则是几乎一天一夜没合过眼,这会儿也被劝回去休息了。
最后落下个蒋西岳把饭给两人带回来。
蒋西岳见病房里只有沈从南一个人,“我妹呢?”
沈从南挑挑眉,“走了。”感觉蒋西岳还要问,沈从南解释:“我让她走的。”
“怎么?”蒋西岳将其中一份饭理出来放在沈从南的病号桌上,不动声色问:“你什么情况?”
沈从南斜他一眼,没有马上说话,反而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