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开口:“我和她一直很相爱,以前我工作忙,她也很理解支持我……但是最近两个月,我们经常为了一件小事就吵架,我还动手打过她。”洪先生语气有些悔恨,“这半年来我没有工作,都是她在照顾我,我知道她很辛苦,但是每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对她乱发脾气,现在她要跟我离婚,我根本不能接受,今天早上还因为这件事和她大吵了一架。”
江屿听完,思忖了下,心下已经有了定论。
洪先生看着江屿,有些紧张的问道:“江医生,我知道我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很差,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离婚,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没有我老婆。”
江屿神色淡然,语气笃定有力:“洪先生,只要你自己有想要调整心态的意愿,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你。”江屿顿了下,再开口语气带了点笑意,“而且你这种情况,我不久前才治愈了一个。”
这边束荫正在奋笔疾书,听到江屿的这句话抬头看向屏幕,只看到他微微侧了下身体,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束荫撇撇嘴,最后憋不住笑了出来。
他说的,可不就是她么。
一天的咨询结束已近傍晚,束荫送走了最后一个咨询者,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去了江屿的咨询室。
“给你,江医生。”
江屿接过也没看,就放在桌上,站起身看着束荫问:“累吗?”
“不会。”
“下班了,走吧,带你去吃饭。”江屿径直牵起她的手。
束荫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江屿问:“早上那个洪先生,他是躁郁症?”
江屿眉一挑:“嗯。”
束荫摸摸鼻子:“同病相怜啊。”
江屿轻笑:“你已经好了。”
“你为什么不给他一罐糖?”
江屿看她,语气有些促狭:“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骗。”
束荫轻哼一声。
江屿带束荫去了一家西餐厅,点好餐之后,束荫托着腮问江屿:“你什么时候还去孤儿院?”
“怎么?”
束荫把自己想要教可心跳芭蕾的想法对江屿说了,然后问:“可以吗?”
江屿微微颔首:“嗯,我和院长提一下。”
束荫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张嘉雯,两人见到对方时都愣了下,束荫随即面无表情的想要绕过她,可张嘉雯却跨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束荫皱了皱眉,看向她。
张嘉雯嗤笑一声,语气轻嘲:“见到熟人连招呼都不打也太没礼貌了吧。”
束荫没搭理她,往旁边走一步打算绕过去。
张嘉雯动作迅速的再次堵住了她,纵使束荫有着好脾气,此时也有些不耐了:“你干嘛?”
“哟,你现在脾气挺大的啊。”张嘉雯双手环胸,睨着束荫嘲讽,“怎么,前阵子在网上红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啦?”
束荫抿着嘴不答。
“呵,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离开了舞团还挺不安生的,到现在还能掀起风浪。”张嘉雯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一声,“我看过你的那个视频,手舞?你花样挺多的啊,脚跳不了就换手,真是‘不屈不挠’啊,我都要被你感动了。”
“说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吧。”束荫直视着张嘉雯,眼神一点也不退怯。
张嘉雯愣了下,被束荫淡然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瞪着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少得意,再怎样你现在也是一个不能再跳芭蕾的残疾人。”
束荫盯着张嘉雯,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张嘉雯用力瞪了她一眼:“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又想抓着我打啊。”
束荫却是轻轻笑了一声,一点儿也没有恼怒:“你说的对,我是不能再跳芭蕾了,但是我至少曾经站在顶端过,比起那些只能当替补的人好多了。”
束荫说的轻描淡写,却是一语中的,直击张嘉雯的弱点。
“你……”张嘉雯恼羞成怒。
“再见。”束荫挑唇一笑,绕过她往回走。
回到座位,江屿见她唇角勾着笑,眼神还有些流光溢彩,不由挑挑眉,问:“心情很好?”
束荫摸摸自己的脸,看着江屿:“很明显吗?”
“嗯。”
束荫毫不掩饰的笑了:“果然是心理医生,什么都看得出来。”
江屿不可否置。
束荫有些好奇:“你真的可以从一些动作上看出一个人在想什么吗?”
江屿放下手中的刀叉,迅速扫了眼餐厅,最后视线停在他们右侧不远处,他把身体往前靠了靠,用眼神示意束荫:“看到那一桌了吗?”
束荫顺着江屿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一对年轻男女相对而坐,于是点点头应道:“看到了。”
“那位先生想要求婚。”江屿径直说道。
“啊?”束荫瞠目,又往那桌的男士身上仔细看了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虚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情侣,你看得出来吗?”江屿反问。
束荫点头,那对男女之间举止亲昵,她还是能够判断他们的关系的。
江屿唇角勾着笑,看着右侧的那对男女,说:“你看那位先生的脚,两脚微微垫着,而且并得很紧,心理学上称这种行为为‘锁踝’,再看他的左手,频繁地摸自己的后颈,这两种行为说明他现在很紧张。”
束荫眼神随着江屿的描述打量着男士,发觉江屿描述的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