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灯,京都一些豪门大户也有自家的灯棚。这一晚,未婚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赏灯,元倓早早地就来新昌伯府接赵玉笙了。
最热闹的场合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元倓怕人挤到赵玉笙,带了好些人手,除去护院,丫头婆子也带了不少,这些人将他二人凑拥在中间,沿着街道慢慢逛过去。赵玉笙对猜灯谜比较感兴趣,她脑子活络,一猜一个准。一路走来,到最后两个人手中都提满了花灯,全是赵玉笙猜中谜语得的。
最后两人走到比较偏僻少人的宣化桥边,赵玉笙本想说逛够了该回去了,元倓却拉着赵玉笙走到桥中心,然后双掌一拍,高声道:“好了,开始!”
然后“嗖”“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空中烟花连续炸响。咦,官府就开始放烟花了吗?貌似时辰还没到吧。赵玉笙正疑惑间,元倓一把拉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大声道:“笙妹,好看吗?这是我专门放给你看的。”
赵玉笙大觉意外,感动之余又有些不以为然,责怪道:“这,太铺张浪费了!”
元倓笑着摇头:“不浪费,二哥早就想这样了。当初咱们两个在破庙过年,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非要抱在一起看城里的烟火。我那时候就说将来要放最好看的烟火给你看,你忘记了?”
第128章出阁
赵玉笙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寒风凛冽当中,两人相拥着在半山腰的破庙前看城里人家放烟火的情形,不由点了点头道:“记得,二哥当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你那时候又不告诉我你是诚安郡王府出来的,我只当你在胡吹大气随口哄我开心。”
接下来两人专心看起了烟花。这一带不是闹市区,原本没什么人,但受这耀眼炫目烟花的吸引,没多久就涌来了许多人。
大家打听到是诚安郡王府上放的,顿时或仰慕或歆羡或妒忌的目光纷纷投向和元倓并排站着的赵玉笙。赵玉笙很不自在,想挣脱被元倓拉住的手,元倓却死活不放,还指着空中的烟花大声问她好不好看。
赵玉笙嗔道:“二哥你放开我,没看到人家都在对咱们指指点点吗?”元倓假装没听到,只管对赵玉笙笑着。一阵寒风来袭,赵玉笙的帽兜给吹得要落下来了,元倓轻柔地替她扶正,随即又拉住她的手。
“这赵家的姑娘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大名鼎鼎的诚安郡王对她这般温柔相待。”
“可不就是,当初两人明明闹得那般难看,赵玉笙还砸得诚安郡王头破血流,谁成想他二人今日竟然会这样。”
“如今看来,两家的亲事诚安郡王更满意一些,赵玉笙反倒不是很喜欢的模样。”
“这也难怪,妇道人家心眼本就小些,被人又是当众打耳光又是送进大牢的,哪能轻易原谅对方。若是赵玉笙对这门亲事很乐意,又怎么会在两家都定了亲事之后还离京三年。人家分明是不想过门有意拖延,直到诚安郡王年岁大了不能再拖了才回京。”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元倓在拼命讨好赵玉笙,赵玉笙却不是很领情的样子,围观人群不禁开始议论纷纷。元倓又有心哄赵玉笙开心,准备了不少烟花,郡王府的下人放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放完。
跟着官府也开始在最热闹的地方放烟花了,人群呼啦啦全涌去那边去了,桥四周又恢复了安静。赵玉笙方松了口气,奋力挣开自己的手,瞪着元倓道:“都怪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害得咱们给人看猴把戏一般。”
元倓笑道:“怕什么,咱们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拉着手看灯谁也不能说你。况且京都人不都在说我不情愿娶你,不过是被太后逼着没法子吗?我这么做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是我一心求娶你,而不是你高攀了我。”
赵玉笙心头一暖,回握住他的手道:“二哥你这又是何必,日子是咱们自己过,旁人爱怎么说嘴由他去就是。虽说不缺银子,可你也不能这般乱花啊,咱们可都是实实在在受过穷的人。”
见赵玉笙语气认真,元倓忙道:“笙妹教训得对,我这乱花银子的毛病是得改了,好在你很快就要过门了。你也知道我不爱管钱,往后家中的铺子钱财什么的都归你管,我要用就跟你伸手,像咱们当年那样。”
赵玉笙瞪了他一眼:“你可真会打算盘,这样劳心的事情就推给我,自己做甩手掌柜。”元倓涎皮赖脸地道:“掌柜娘子聪明能干,掌柜可不就甩手了,谁叫本掌柜命好呢?”
赵玉笙脸一热,啐了一口道:“你个臭不要脸地,谁是你娘子!”元倓挠了挠她的手心,低笑道:“眼前这如花似乎的佳人可不就是我元某人的娘子吗?”
元倓为了讨好赵玉笙,元宵节大放烟火的事情次日就传遍了全城,新昌伯府上下自然也知道了。崔老太君和赵清溪他们听到那些议论很是开心,常氏却想到了赵玉琴,背着人哭得不能自已,又咬牙咒骂了一通赵玉笙。
三月就是婚期,到了后面这一两个月,崔老太君不允许赵玉笙出门,将她拘在家中,准备嫁妆之余还精心提点她过门成为郡王府的当家人之后,迎来送往以及进宫要注意的大小事宜。元倓见不到心上人,觉得日子格外难熬,巴巴地计算着日子,恨不能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三月十八,宜嫁娶,元倓和赵玉笙的大婚之日就定在这一天。赵玉笙的胞兄赵彦因为政绩突出,朝廷打算将其调到紧挨着京都的一个州担任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