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公安厅高干住宅区的门口,一个很是斯文的警察正在门口等着,看到妮子的车牌号后,他主动走了过来,原来他是省公安厅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房子钥匙就是他保管的。他这是接到何队的电话后赶过来的。
他带我们进入了小区,亲自将房门打开,随后对我们道:这里要住的人是不是今天就到?
我忙道:是,今天就到。
哦,领导安排我给你们都配好了钥匙,一共是四把,请收好。另外你们两个把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们办进入小区的通行证,以后再来就不用再事先打电话了。
哦,那就太谢谢你了!我忙道着谢,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随后我和妮子都掏出各自的身份证来交给他。
他礼貌地道:我办好通行证后,就立即给你们送过来。
嗯,谢谢!
等那个警察走后,妮子和我方才走进屋里去。
一进客厅,妮子惊呼一声,快步走到那个大茶台跟前,仔细看了起来,嘴里道: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个?
我一直惴惴不安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这样问,忙做了一个深呼吸,故作轻松地道:妮子,你猜这个茶台是谁送的?
茶台?这是茶台?
嗯,当然是茶台了,是专门品茗喝茶用的。
是谁送的?
是冼伯伯送的。
妮子听到这里,猛地一怔,道:是冼伯伯送的?你说的是阿梅的爸爸?
嗯,是他。
他怎么会送这个?
前一段时间,我去给冼伯伯送请帖的时候,我和他说起了康伯父康伯母喜欢喝茶的事,他才送的这个。
妮子不再说什么,而是蹲下身子仔细观看起茶台来。我看她这样蹲着身子,忙伸手将她扶起来,柔声道:妮子,不要这样蹲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是坐下吧。
她很是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但却紧盯着茶台看个不停,过了好大一会儿,问道:这个茶台得多少钱?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妮子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这个茶台了,而是起身开始仔细地打扫起各个房间来。
看她边打扫卫生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也只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来,这里抹抹,那里擦擦。
一个多小时后,那个警察回来了,他给我和妮子各办了个通行证,随后又问了问康伯父康伯母乘坐航班的到达时间,就离开了。
等将所有的卫生打扫完毕,妮子累的不轻,她坐在沙发上休息。我忙讨好地过去轻轻给她捶了捶后背,又给她揉了揉手臂,还蹲下身子又给她拍了拍腿。
她突然冲我笑了笑,这让我的心里略感踏实了些,但随即她的脸色又紧绷了起来,冷冷的吓人,她凝目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嘛?
我看着她的表情,迎着她的目光,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既然没有和我说的了,那你就离我远点,少在这里献殷勤。
妮子,你干嘛总是和我闹别扭?你有话尽管直说好了。
现在不是我有话,而是你有话没有和我说,我能说什么?她说完之后,眼圈忽地红了起来,看她这样子随时都会哭起来,我更加慌了,忙不迭地说:妮子……但只说了个妮子,后边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吕大聪,你也太轻视我的智商了,你要说就对我说实话,你要不说实话那就连说也别说。哼,别和我耍你那些个小聪明,我不想生气的原因是担心孩子,但你也别把我惹火了,不然,后果自负。
晕,狂晕,听她这么说,我后背直冒冷汗,但仍是赖赖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放屁,你说的什么实话?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了,你爱咋样就咋样。
妮子,你别这样好不?
那你让我怎样?让我天天生活在你的谎话中过日子?
我声音就像蚊子哼哼一般地低道:妮子,我没有说谎话……
她突然用手指着面前的茶台,恼火地说道:你说这个茶台是阿梅的爸爸送的?别人可能会信,但我绝对不信。这个茶台除了阿梅送你,没有别的人送你的。
完了,彻底完了,她的话音未落,我的额头开始冒汗。她的话音落地,我的额头上的冷汗也开始往下嘀嗒了。
吕大聪,你不要和我说谎话了,天天说谎话,你累不累?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我现在之所以没有和你闹翻,是因为你说谎可能也是为了我好,但咱们现在是夫妻,夫妻之间就要真诚相待,这点道理你也不懂?
妮子……
你先告诉我,这个茶台是不是阿梅送的?
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敢再说半句谎话了,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