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自己那么用力钱磊也没哼一声,这半轻不重的一巴掌能有多疼,王蔚一想就知道钱磊肯定是装的。毫不留情地将钱磊的毛衣彻底掀上去,王蔚伸出两根手指在青紫的位置重重地按下去,问:“皮r_ou_疼还是里面疼?”
钱磊这才知道王蔚原来是担心自己刚才打得太狠伤了内脏。
钱磊在警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挨得揍比这重得多的时候有的是,自然是知道王蔚手下留情了。
有心要假装示弱惹王蔚心疼一下,钱磊于是捂住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咳咳,好像喘气是有些疼。”
“什么?!我刚才下手的时候明明避开了!”王蔚闻言,连忙上前要去查看,却不料被钱磊借势抓住双手猛地拉向前。
王蔚一时收不住势,就这样一下子摔倒在钱磊的身上,再看这人嘴角挂着的坏笑,王蔚怎么不知道自己这是被耍了。
刚想要发火儿,后脑勺却被钱磊的大手按住,还没出口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交融间。那犹带着铁锈味的舌试探着靠近,在确认没有遭到拒绝之后,长驱直入,探索那个在分别的几个月里每天都日思夜想的所在。极尽缠绵中,仿佛除了对方,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黑白色。
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发生了翻转,身体忽然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刚刚还沉浸在交融中的王蔚瞬间清醒。一下子拍开钱磊有下滑趋势的右手,王蔚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深深的呼吸两次,勉强将脸上的热意压制下去,王蔚偏过头,对钱磊道:“磊哥,我要写东西了。”
明白不可能靠一次谈话就百分百恢复原本的关系,钱磊十分明白适可而止的点头,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和邹婶说。”
经过双皮奶事件,钱磊这次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请专家来做午餐。
王蔚眼神飘向窗外,正看到楼下一颗香椿树已经抽出了暗红色的新芽,不由想起小时候奶奶每到春天必做的美味,道:“香椿炒蛋吧。”
顺着王蔚的视线看向窗外,钱磊也看到了那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香椿,笑道:“好咧!待会儿我亲自下去摘,保证让你吃到最新鲜的!”
“啊?”王蔚闻言,有些懵:“去外面超市买就行啦?为什么要摘楼下的?”
钱磊笑道:“外面哪有这个新鲜呀!”
王蔚不禁扶额,道:“这颗是风景树,你现在把嫩芽掰了,到时候就没有好风景看了。”
“嗨,到时候我们就不住这儿了,管他秃不秃呢!”钱磊一脸无所谓的道。
王蔚闻言,刚要开口说服钱磊,就见钱磊忽然间抬起右手,阻止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小蔚哥啊,不止吃‘三净’石榴,还吃‘三净’香椿!我这就出去买!保证一样新鲜!”
说完,钱磊不等王蔚回答,就一边摆着手跟王蔚道别,一边倒退着往门口走,反手按在门把手上,一推门回头差点儿就撞到站在门口的杨优。
“艾玛,我的天呐!小优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钱磊手扶胸口心有余悸地问。
杨优指着钱磊肿起来的左脸颊,有些结巴地问:“大……大表哥,你没事儿吧?刚才楼上……那个声音有点儿大,我上来看看……”
“嗨,没事儿,刚才我在屋里给王蔚表演军体拳,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钱磊拿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装作毫不在乎地说。
“好了,小蔚说中午想吃香椿炒蛋,我出去买啦!”钱磊说完,便大踏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优不太相信地看着钱磊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又转过头看向没事儿人一样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已经开始码字的王蔚,问:“小蔚哥,刚才大表哥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王蔚十分肯定的点头,毫不犹豫地撒谎道。
“可是我好像听到了打架的声音和谁在哭的声音……”杨优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
“哪有,是不是谁家在看电视的声儿太大了。你看我这样儿像哭过吗?”王蔚把表演课上学到的东西用到了极致,十分真诚地忽悠杨优道:“还是你觉得磊哥会哭?”
“大表哥当然不会哭!”这情景,光是想想就太可怕!杨优坚决否定道。
“所以,是你听错了。”王蔚继续忽悠杨优道。
“好吧……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杨优的语气还带着不确定地道。
“你的设计稿改好了?”看杨优似乎还是有所怀疑的样子,王蔚只好转移话题。
“还没。”杨优回答,似乎十分发愁地道。
“好的设计稿都是改出来的,慢慢来没关系。明天杨哥说要来,你有不明白的可以等他来了之后再咨询一下。”王蔚故意用杨迪激杨优道。
“什么?!”杨优闻言果然跳脚,脚下像是着火了一般,立刻跟王蔚道别道:“小蔚哥,你先忙,我要赶紧下去改设计稿了!”
“嗯,你去吧。”王蔚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计策奏效,微笑着摆手同杨优道别,眼见着小姑娘仿佛生了一双飞毛腿一般飞快地消失。
屋子里很快又只剩下了王蔚一个人,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最终停留在嘴唇上。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钱磊灼热的温度。
自己的生命还不知能够在这世间停留几年,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明天随时有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又何必要将如此珍贵的时间浪费在争吵和冷战上呢!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