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打马走了。
李晏阳回来正好看见他带着人往外跑,忙拉住周一辛问:“他干什么去?”
周一辛挠挠头,明显一副状况外的迷糊样,说“将军说他去堵柔然三王子。可是三王子不是被大帅捉住了么”
李晏阳:“……”
怎么自己才离开一会就听不懂战术了。
李晏阳:“你又做什么去?”
“我去扫野,”周一辛说:“将军说不能让城里城外相互递消息。”
林悦运气好,没怎么费劲就遇上了三王子的重骑兵。
他有样学样地如法炮制了一个大烟雾砸过去:“潼良城已被我军拿下,各位上哪去呀?”
连受重创的三王子受不了这打击,气得直哆嗦,暴起怒斥:“汉贼!本王必取你狗命!”
“凭你负隅顽抗的j-i,ng神头吗?”林悦呸道:“小爷命在这,凭本事来拿。”
林悦抽剑出鞘,回身道:“都机灵点,别硬拼。”
只需把三王子拖在这,他打不着伽来吙,总能吓吓他吧。
——
赤羽军两大主将默契配合,潼良城拿得毫无悬念。
伽来吙受到牵制,军令难统,最终让喻旻钻了空子。孤狼军的抵抗后继无力,最终弃城而去。
林悦后续发力,愣是把三王子的重骑军打得四下溃散。柔然军死的死,俘的俘,大获全胜。一小波残军护着三王子向东溃逃,林悦命人沿线找了三日夜也不见踪迹。
潼良城一破,柔然边境线上便再没有军镇可依。加之隆冬将近,柔然忙着过冬储备,再无余力卷土重来。
大衍军趁势长驱直入,将孤狼军逼至天堑河岸。
九月中,伽来吙纠集柔然、北胡联军,陈兵天堑河,背水一战。
正逢祁王卫思安奉旨犒劳北伐大军,大衍全军士气高涨。
喻旻和林悦各率j-i,ng锐,持续s_ao扰北胡边地诸城。
九月末,疲于奔命的北胡军临阵倒戈,降。
仿如天佑一般,柔然境内竟然早早下起了冻雨,食物短缺,牲畜来不及宰杀就成群冻死。
喻旻一时求胜心切,越过天堑河,挥刀直捣柔然腹地。
不料,来自南方的大衍将士被东原深处的冻雨吓得连夜拔营,仓皇失措地往回撤。走的时候雄心勃勃,回来的时候屁滚尿流。
还有不少人因此冻伤了手脚,喻旻无奈只能退守天堑河。
喻旻这闷亏吃得窝囊,柔然军的片甲没摸着,还把自己一双脚冻得油光锃亮。
祁王卫思安是个拿笔杆子的,常年在国子监沉迷教书育人,经年累月养成了一身职业病,看见喻旻就忍不住唠叨:“不要急功近利,要沉着。胜利就在眼前,切莫骄傲,因小失大。”
喻旻脚冻伤了走路不利索,他抄着手亦步亦趋跟在喻旻身后,一口老学究的语调,教导道:“吃一堑要长一智,不然教训可就白吃了,切记要时常自省。你要知道,陛下给你的不单单是权力,也是沉甸甸的责任,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祁王不厌其烦,念得喻旻看见他脑袋就直嗡嗡。
夜里躺在床上,抱着卫思宁直叹:“一个娘胎出来的,还是怀里这个招人稀罕。”
第115章 决战
几天前喻旻带人去劫柔然辎重补给,不料伽来吙半途带人杀至。喻旻应付不及,被伽来吙的弯刀砍伤臂膀。
昨日林悦照例带兵去柔然营地s_ao扰, 伽来吙在突围时马匹被林悦s,he杀,伽来吙坠马致伤。
此后,柔然军的攻势一次不如一次。大衍军因为主帅负伤,也暂时消停了。
——
祁王抄着手过来,郑重其事地卖关子:“你们可知潼良一战后,柔然军为何一蹶不振。”
原本各忙各的一屋人齐齐抬头看他,倒不是因为好奇他的话。
实在是大家对祁王本人更好奇些。
比如林悦就很费解,为什么祁王一个读书人总是对行军打仗有异常饥渴的求知欲。不但喜欢求知,还总是发表一些过于天真美好的见解。
喻旻不能不卖他面子,配合问道:“为何?”
祁王凑上前,低声道:“柔然大汗柴克真病重卧床,最得力的三王子却不知所踪,这消息一直瞒着。”他理了理鬓发,笃定地说:“东原狼伽来吙战力不如从前,我估摸柴克真快不行了。”
喻旻听完倒有些意外,早探听到柔然大汗身染恶疾的消息,却不知才过月余,已经到了要撒手归西的地步。
卫思宁剥了瓣核桃仁扔嘴里,口齿不清问:“哥,你哪得的消息?”
祁王抬头望天,正经道:“我夜观星象,东北方王霸之气渐弱,西南方帝星冉冉上升,巧呈对立之势,这恰好就是柔然和我大衍嘛!”
卫思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