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湖水分离的建筑群横向面积大大减小,追捕队伍的行程加快了许多。
零稍稍一回头,就能看到不远处有灯光闪过。
那是警员在检查可疑建筑物内是否躲藏着逃犯。
五分钟后,零在湖岸右侧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片空地,百米范围内只有三三两两破败的小屋,而在两百米外,却有一间保存完好的二层楼房。
零从破败的墙壁上拆下几块砖石,脱下外套将砖石裹住,一并抛进水中。
‘咕咚’一声闷响,湖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这一下扔的很远,至少比他跳的远。
零又从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丢在靠近岸边的位置。
满意的看着被搅乱的湖面,零闪身来到那栋楼房前。
房子的大门还完好的锁着,窗上仍留有一半的玻璃。
零小心的避开纵横的玻璃截面,攀着墙壁蹿上二楼,多在墙后。
两分钟后,追踪的队伍循着声响来到湖岸边,四个人在湖岸边一字排开。
“真的跳进去了?”
不知是谁小声的叹了一句。
立即有人应和:“这么冷的天,胆儿倒是不小。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管真的假的,试试就知道了。”
端着枪的那位向附近的水面乱射了一气,水流翻滚间,方才被主人扔出去的外套慢慢浮了上来。
透过砖缝,零看到站位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蹲下身,将电棍打开,贴近水面。
紧跟着又有两个人学着他的动作,试了试电击。
湖水平静的接受了高压电流。
四人面对寂静的湖水开始了小声的商讨,不一会儿便在湖岸边散开来搜查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
湖岸边的房子并不多,布局散乱但并不影响视野。为了加快进程,四个人拉开了距离。
在搜查进行了四五分钟之后,零注意到端着枪的那位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来了。
那是一把□□,从刚才的射击看,零并不能分辨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子弹。
但,□□火力很大,被击中的话,绝对不会只是小伤。
零又在视野里搜寻了一遍另外三个人的位置 ,都在百米以外,最远的那位都快跑出视野了。
也就是说,即使对方有枪,但他们仍然是一对一的单挑,而地理位置上己方占优势。
在暗淡的光线中掀开怀表,零小心的凑近,指针轻合,刻着九点三十分的模样。
端着枪的追击者站在保存完好的二层建筑门前,房子的周围是一圈空地,目标过于明显。
正因为目标过分醒目,他们在开始搜查周边藏匿点时,将它置后处理了。
但,仔细想一想,一个敢冒着暴露位置的危险,也要将外套连同重物一起扔进水里,试图混淆视听的家伙,选择如此醒目的建筑物藏身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有枪支在手的追击者没有喊来远处的三位同伴,径直走向大门处,用电棍照亮了门锁;老式的铁锁早已锈蚀,锁身落满了灰尘,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熄灭了照明,端着枪小心的绕着房子转了一圈。
前后门都紧紧闭着,窗户上嵌着钢条,积满污垢的窗台上亦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二层,零将怀表收进衣服里面,凝神分辨着楼下的脚步声。
追击者来到后门处,抬起脚猛地踹向开始枯朽的门板。
几次重击之后,木板门颓然摔倒,落地声传到蛰伏在二楼的人耳中,冲撞着血液,流遍全身。
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兴奋,不是因为面临生死的紧张,而是享受着猎杀的快意。
视线扫过二层的布局——半米高的围墙,大约十几平米的单间和半敞的折角形楼道。
不能等到对方上楼。
零从破围墙上抽下两片砖提在手里,轻手轻脚的向楼道靠近。
拐过折点,追击者正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一只脚刚踏上第一排台阶。
猛地将一片砖块朝对方的脸扔过去,追击者迅速侧身避开,同时抬起枪,正对着楼道扣动扳机。
在砖块离手瞬间,零整个人一跃而起,紧跟着飞离的砖块从楼道上跳了下来,将另一只手里的砖块准确无误的拍在对方的脑门上。
与此同时,子弹嵌入了身后的墙壁。
砖块下涌出艳红的液体。
但,被击中的人并没有就此倒下,只是轻微的晃了晃。
零不敢迟疑,手探到对方腰间——在此前他已经远远地观察过追击者的武器佩戴——利落的夺去了对方的军刀,狠狠砍在试图重正枪口的手臂上。
被砍伤右手腕的人大叫了一声,单手举起机枪砸向逃犯的脑袋。
从右侧脑袋处传来强烈的眩晕感,几乎击散了零的意识。
温热的液体顺着耳际漫开,朦胧中,零不管不顾的挥刀扎进眼前的ròu_tǐ。
漆黑的机枪终于脱手,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零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没理会额角的温热,用力从嘶吼着的肉块里拨出军刀,连同掉落的枪支一并收进怀里,冲出房屋。
刚踏出门栏便看到两名警员正朝这边跑过来,两方距离不足五米。
方才的动静太大了。
零憋了对方一眼,径直朝背离湖岸的方向跑去。
两名追击者对视了一瞬,迅速分为两路。一者钻进屋子查看同事的伤情;一者远远的跟在逃犯的背后,并用对讲机通知湖对岸的四名同伴。
小队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