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你还不算死不瞑目。”
“他为什么要抓我?”
“看你碍眼。本来不想抓你,结果去通州抓那老头没抓到,只能拿你交差了,谁让你坏了九千岁的好事!”
“刘瑾胆敢劫持朝廷命官?”
“哼,就是当今圣上,九千岁都不放在眼里,你个小小的御史,九千岁有何不敢?”
“你们……”
“莫拖延了,拖延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簌簌的声音响起,有一群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将郭盛拉了起来,往门外拽。
梁思就要跳下去,却接受到郭盛一个眼神。
梁思勉强镇定住,单打独斗他尚且可以,就怕到时候歹徒劫持郭盛,逼急了会危及郭盛性命。
梁思一路隐秘跟着这些人行动,沿途留下线索。
拐进一个小巷,梁思跟进,小巷中一个人都没有!
梁思心中一跳,知是陷阱,回头已来不及,背后一麻,失去了意识。
“呵,这次抓到了一票大的,九千岁该高兴了。”
“头,我听说就是这两个人联合那去通州的老头一起断了九千岁不少左手右臂。”
“嘿嘿,等进了内行厂有他们好受的,九千岁绝饶不了他。”
“嘿嘿……”
等到了声音没了,梁思睁开眼。
这又是一件破败的屋子,应该是临时购入,屋顶上灰尘扑扑的掉着灰。
他使了一个巧劲就挣脱了缚在背后的绳子,左右看了一番,站起来四下观察。
屋外有两个手下把守着,不知道其他人把守在其他地方,郭盛又在何处?
梁思心中不免着急起来,在屋中来回走动,这时他轻微听到了隔壁有叹气声。
梁思立刻运气聆听,以为是郭盛,却听隔一墙之声声音低哀,还带着哽咽和哭泣声。
这不可能是郭盛!
梁思又静心听了一会,确定了下来——是那些失踪女子!
梁思注意外面的人,等到了交接说话的时候,他用手按住墙,微微,抠一大块泥土出来,这房间本就年久失修,残垣断壁,所以他抠的很容易,声音又小,外面的人也不易察觉。
透过小洞,梁思看到了那些女子,女子们缩在角落,面上都是惊恐,还有的已经死气沉沉透着绝望。
梁思怕突然出声会吓到她们将外面的人引进来,正犹豫间,正对她的一个女子指着这个小洞,似乎发现了异样,就要开口,梁思立刻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女子愣了愣,梁思用口型跟他说了四个字:北镇抚司。
不知道女子有没有看懂,只见女子怔忡了片刻,然后食指放到唇间,轻声与那些女子说了什么。
那些女子全部转了过来。
梁思小声道:“谁是汪宜春?”
刚刚发现小洞的女子,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是。”
“我是北镇抚司千户,你爹不日前来北镇抚司,托我们寻找你的下落,你是如何到了此地?发生了何事?”
众人一听是北镇抚司的,立刻激动了起来,泪眼婆娑。
汪宜春道:“我是被掳过来的,她们大都也是,我们在这困了已有数日,吃喝都有人看守,还不时有人过来强拉些姐妹,拉出去的人多半没有回来。”
梁思:“她们去哪了?”
汪宜春身子一颤,失语,眼泪落了下来。其他女子也皆是表情悲怆愤恨。
汪宜春忍声道:“我们已失去处子之身,他们玩腻的就会卖到青楼,或者将我们卖到偏远的山里。”
梁思心中愤恨,握住拳头,道:“你们当中谁最熟悉屋外的环境?”
众女子互相看了看,道:“我们对这里恨之入骨,每一刻都想着如何逃出去,刚来几日便已熟悉,只是他们人手众多,而且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凡是想要逃的都被打的遍体凌伤扔了回来。”
汪宜春低叹道:“这外面是一个院子,左右两边还有两处房子,左边似乎是那些看守人住的地方,右边有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厢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逃跑只能从正门或者后门走,正门后门都有了两名人看守,无处可逃。”
梁思沉了沉目光,又问:“你们可曾看到过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穿着青衣直裰,头发用玉带束起?”
众女子想了想,纷纷摇头。
一连三日,梁思的屋中连一杯水都没有送过来,隔壁的房间,那些人还是不是送上些吃的喝的,免得她们卖出手时色相不好。
梁思不担心自己,自己饿几天没事,不知道郭盛那边是不是也这样?
梁思越想心头越急,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到他。
这时,对面墙敲了敲,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道:“千户,我刚才听那些人提到你,我就认真听了,他们说一个九千岁要来,到时候要将你拉出去,还说要送到什么地方,他们说话声音太小了,我也没有听到。”
梁思点头,目光转了转。
“吃饭!”
门被推开了,看守的人拿着菜盘,咕咚一声放在了地上。
梁思双手被缚在身后,艰难的弯下腰,却也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吞食着地上的脏食。
两个看守的人哼哧笑了一声,出去了。
梁思目中幽光低低转了一下。
半盏茶功夫,外面的人去而复返。
“晕了?”
“能不晕,最厉害的mí_yào。”
“呵,怪不得外面的人说是锦衣狗,吃我们剩下的还那么津津有味。”那人哈哈大笑,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