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风挥开他的手:“我没兴趣算命,也没兴趣测字,大师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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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浅笑:“没兴趣?公子,我都是为了你的切身安全。”
单风扬了一下漂亮的眉毛,冷笑:“此话怎说?莫非我最近有什麽血光之灾?”
道士摇头:“否,公子可曾想过你身边之人的身份?”
“呃?”我吃惊,关我什麽事?
道士手里的幌子指向我,“妖孽……”
……?我一头雾水,我是妖孽?热闹的庙会上已经有不少人把我们围在一个人垒成的圈里。
“已死之人还留在人间为害世人,我今天要为民除害,收了你……”说著,手里的幌子就晃到了我的面前。
我用手指头拨开那竹竿:“大爷,您说笑呢……”
“不过是一丝游魂,”道士捋了一下胡子说,“为何逆天而为,损己害人。”
我的心里忽悠颤了一下,游魂不过是贪恋人世,可究竟贪什麽,恋什麽,我也已经说不清楚了,太过久远的记忆,似乎已经随著混乱的时间逐渐远去,而随著某些已经模糊的回忆,还有什麽是即将失去的。
“心月……”单风急切的声音响自耳畔,我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冷汗冒了一身。
“呵呵~~”道士笑得胡子直颤,晃著他的帆布幌子,“妖孽,看,怕了我的法力了吧?本尊这就来收你,让你尘归尘,土归土……”
单风紧紧揽著我的身体,“心月,我们走。”
道士急忙拦住他:“公子,千万莫受妖孽之惑,这些东西专门迷惑世人,谋财害命,恶事做绝。”
我轻推开单风的手臂,一把抓过道士的衣襟,东西?竟然敢用东西这个词来形容本大爷?简直太没礼貌了。我双手用力,突然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那道士摔在地上。道士惨叫,周围众人以单风为首,发出惊叹的抽气声。
“我是妖孽?”我照著挣扎著起了身的道士头上就是一记爆栗子,他立刻抱了脑袋四下逃窜。
“妖孽,法力竟然如此深厚,本尊要换个法术,就不信治不了你,看我的急急如意令~~~~……哎哟~~”
我追上前去制住他的身体:“我逆不逆天与你何干?说我是游魂?你拿出证据来啊,小心我告你毁谤。我谋财害命?我不被人整死就是好事!你个老道一定是假的,出来骗钱玩的……”
“你……”道士惊呼,“你妖言惑众。”
“你才妖言惑众呢,一定是你看单风他穿的漂亮,想诈他一笔是不是?哼,今天要是换成是我穿得绫罗绸缎华丽无比,你是不是就说他是狐狸精?”我一把揪了道士的胡子,“骗子,胡子一定是假的吧?呀?竟然是真的,那假的一定是眉毛……恩……也是真的……”
我辨认著手里一堆毛发的真伪,道士仍然嘴硬:“没想到你的道行竟然这麽深……”
叭的一声,道士的身上被摔了一只烂柿子,一个素色衣裳的妇女将手里的垃圾扔了过来:“公子你说的对,这老道上次缠著我丈夫,说我是千年老树妖,诓了他好几两银子,呸,我是老树妖?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另一个女孩子答茬,“他还说我是孽刹转世,要替我超度,让我爹给打了出去。”
“……”
“……”
於是,趁著愤怒的众人还没将手里的发泄品顺便也砸到我的身上时,於一片“为民除害”的赞扬声中,我和单风离开人群。
身後传来老道的胡言乱语:“我……决……不……放过……你。”
“你那招身手不错,”单风笑著说,“是哪派的工夫,我竟没见过。”
“呵呵~~”他说的是那过肩摔?我装傻,那是我大学体育课的内容,而那年的体育课,我是以不及格告终的,现在就只剩下这一招而已,而且还只能用来应付非专业人士,亚健康人群,“没什麽意思了,我们回去吧。”
“也好,”单风带了我顺著原路下山,结果辛苦这麽久爬上山来却落个败兴而归。
两个人穿越林间小路,顺著山坡往下走,并肩,无语。风吹过树梢,夹带了几点寒冷的水滴。
“下雨了,”单风抬头看了看不久前还是响晴的天。
我伸出手,竟然掬起一捧水,那水滴转瞬之间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去树下躲雨?”雨点落下的嘈杂声中,他大声问我。
我瞥嘴,“拜托,大雨天站树下小心遭雷辟。”
回头,後面的庙宇已经距离甚远,前望,还看不见最近的人家,单风把问题抛给我让我决定般看著我。
我耸了耸肩:“反正现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麽走都是个淋雨,那就不著急了,慢慢走吧。”
他吊起眼角,嘴角优雅的上翘,浅笑著说:“也好,那就慢慢走吧。”
於是,该踱方步的地方还是踱方步,该欣赏美景的时候还是停下来欣赏优美的景色,任凭冰凉的雨水浸透身上所有的衣物。
雨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这种急风骤雨向来不会持续太多时间,几乎是一转眼的工夫,天气又变回晴空万里的灿烂。夹道的郁郁葱葱散发著沐浴後的清爽,也吐著阴湿的潮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你,感冒了吧?”单风牵了我的手,“跟我来。”
我随著单风下了铺陈好的林间小路,两个湿淋淋的人拨开树丛,往里钻进去。
七转八拐的走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