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反常态,一手扣住我的咽喉,另一手捏住一耀眼的细链子,涩声问道:“说!这是打算给谁的!”
什么什么给谁的?!喉间被捏得生疼,我忍不住重重地喘息一声,伸手要扳开他的束缚。然而,我不反抗还好,稍一挣扎,竟被对方扼得更紧,咔咔咔,喉管似要崩溃碎裂了!
气息粗重,我张开嘴,拼命地汲取着新鲜空气。要命了,今日竟要被这魔头生生地掐死!心头的绝望感越来越强烈,我眼前一阵恍惚,连那在眼前频频闪动的细链子也看不清分毫。想来,要是我玉非卿就这么去了,我那五本好不容易得来的书籍可怎么办哦!我连个遗嘱都没立,远在蜀中的于天机又怎么来替我收尸呢?
恍惚间,喉间的重负突地离去,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了口鼻,我没忍住,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慢点!”背上忽地附了一只微凉的手掌,缓缓地拍着我的背。我抬眉,瞧着陌无双满是疼惜的脸,蓦地冷笑一声,打开他的手,道:“门主大人,麻烦你不要翻脸翻得这么快好不好!在下命薄,经不住你这般折腾!”说着,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脸色阴了阴,他转眸,忽地冲我冷然一笑,道:“本门主就是这样的人,怎的?你倒是从实给我招来,这链子你到底是打算给谁的?”
瞧瞧,这话说的。从实招来?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可招的?哼的一声,我负气将头扭开,瞧也不瞧他一眼。但下一刻,下巴一疼,他伸手大劲地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的目光与他对视。眼中似有暴风雨在酝酿生成,他的脸容有些阴霾。扬手,攥着一条精致的手链在我眼前晃了两晃,道:“可曾认得这个?你是打算送给谁啊?”
目光不得已觑了那链子两眼,我一时愣怔。这不是我今日傍晚,在河边摆摊的大妈那儿随手买来的打算送凤绯衣的手链么?没想到一放进我的袖袋里,便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实在惭愧啊!
见我神色有异,他掌上用力,收回了我的视线,唇瓣几乎要贴近我的脸颊,低声道:“快说!”
我皱眉,不晓得这魔头今日又要玩什么把戏。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朗声道:“当然是送给凤绯衣的,我不可能白……”“白地受她的恩惠吧!”后面七字还未吐出,唇上猛地一痛,他竟然一口咬住了我的唇!“啊”地惊呼一声,我恼羞成怒,作势要反攻。
忽觉腰上一凉,衣裳散开,不知何时已成了条状的衣衫尽数解体,我暴露在了夜色里。只觉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儿袭上了后背,我没由来地打了个激灵。然后,我听见了在这静谧的夜里,某人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声。
陌无双捉住我的颈项,微凉的鼻尖触着我的耳畔,低喃道:“你晓得反抗是什么下场!”
闻言,我面红耳赤,手肘一顶推开他,赤身luǒ_tǐ便要跑路。再这么下去,我玉某人又得失身一次了!
只听他冷笑一声:“哪里逃?”长臂一伸,又将我捞了回去。“既然你对凤绯衣那女人这么有好感,我是不是得让她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我脑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舌头打结道:“有、有、有什么不该看的?”
轻笑一声,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魅惑,有些危险,贴着我的耳畔磁然至极,道:“不该看的可多了。比如说那次鸢儿在我房里看见的,还比如说我与你那夜之间发生的事,还……”
“住口!”我怒不可遏,冷然打断他还要继续的话题,嘶声道,“陌无双,你到底要干什么?首先,我不欠你的钱,也没有做对不起你门宗的事,有必要让我以如此丑陋的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么?!!”我目眦欲裂,胸口似哽着一大团火药,再不爆发就要自焚而死了!
微微一怔,他喷在我颈间的灼热气息忽地撤离,与我面面相对。轻柔地抚着我的脸,语气又如以往的干净温和,道:“真是傻啊!”
我愤怒,“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好歹我玉非卿也是一代人物,说我傻,那天下皆是痴傻之人!
他掩嘴一笑,眉目在清冷的夜色中渐渐清晰明朗,伸手在我鼻子上一刮,咧嘴笑道:“好吧,我全家都傻。如若我一辈子都这样傻下去,你是不是就会允了我这一夜?”夜色暧昧,眼前的眸色更是勾人摄魄。
闻言,我一凛,摸着床沿又要撤离。乖乖,这魔头真的是精虫噬脑,此时说的这番话,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疑惑兼惊惧,我煞白了一张脸,提着只剩下的裤衩,起身要逃。
“非卿!”突地,他大喊一声。
我才抬起来的屁股应声又坐了回去,讪讪地紧了紧裤腰,道:“怎么?”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对你施暴?”
此獠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颤了一颤,抬手指着他的鼻尖厉喝:“陌无双,你个无耻之徒!”我玉非卿又不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希望被施暴?我勒个去!然而,就在我暴怒地喝完一声后,对方突地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我压倒,将我双手扣在头顶,长腿压制住我□的挣扎,凑到我面前轻声笑道:“无耻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知耻了?”
被他无赖似的抢白噎住了,我紧绷着脸,牙齿咬得嗞嗞作响,涩声命令道:“不管你是知耻还是无耻,我只说一句,放开我!”那一夜糜烂的空气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