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汪云崇出声阻拦,缓步踱过去,道:“这位小哥剑术超群,敢问尊姓大名?”
列潇云本来要挺身迎战,见汪云崇拦在中间,便也退了回去,抱着手挑着眉。
那人看了汪云崇几眼,觉得此人确实不凡,于是道:“阁下是何人?”
“呵,本人——”汪云崇掏出一块精巧方印,道:“京城十二位总领,汪云崇。那边那位,是方刚被指任为继任百川山庄庄主的南叠枫公子。”
刻意搬出两人的名头来,就是暗示对方不论你是官府贵族还是武林豪杰,这里都有能给你做主的人。
南叠枫并不高兴汪云崇如此介绍自己,皱眉看了他一眼。?
船上那些人果然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半晌,虽觉得不太可能,但看看汪云崇手中官印,再加上早已听闻被选作继任庄主的南公子长了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却又不得不信。
为首那人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抱拳道:“原来是汪大人与南公子,在下上剑门殷秀戊,恕方才少礼。”
原来是上剑门的殷秀戊,难怪剑法如此之好!
两人心中各自暗赞一句,抱拳回礼。
任无禾同叶剪繁一样,年少时便已武冠一方,尤其剑术更是一绝,当今天下尚无人能出其右。因他才华超绝,二十六岁时便坐上了掌门之位,但因他尚未及四十,座下弟子年纪多半很小,成年的只有十余人,都是原先就习过武后来转拜上剑门门下的。
这十余人中有七人很有灵性天赋,算是任无禾比较喜爱的七个弟子,殷秀戊在这七人中排行第五,虽然不是其中剑法最好的,但却是任无禾加以信任最多的。之前在论武大典上之所以没有看到殷秀戊,正是因为任无禾率弟子前往百川山庄,就将殷秀戊留在山上暂管门派内一切事务。
“原来是殷少侠,当真是久仰。”汪云崇道。
“不敢。”殷秀戊看了一眼慕容笛和列潇云,向汪云崇道:“只是……两位何等身份,又怎会在这毒水环绕的画舫上和这二人在一起?”
列潇云摊手笑道:“如殷少侠所见,我二人乘兴游江,顺道请汪大人和南公子上来聊上一聊。”
“呵,两位请人的方式真是教人有些吃不消,又是毒又是箭的,哪个敢不赴邀?”南叠枫经昨夜一事后对列潇云是再难客气起来,当下出言讥讽。
听完这番对话,殷秀戊大概对这其中缘故也猜到了七八分,知道这两个人物并不是帮慕容笛和列潇云的,当下轻松许多,道:“既是如此,便请二位到在下这船上稍坐,待在下解决了师弟这事,再与二位慢叙。”
“诶,”慕容笛上前半步,明眸浅笑道:“殷少侠未免不讲理了,这二位是我的客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之分吧?”
“呵!与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冷哼一声,但见殷秀戊身影一晃,已然长身抢跃上画舫来,提剑便向慕容笛和列潇云攻来。
列潇云抢先一步,挡在慕容笛面前,拔出腰后用于贴身搏斗的两柄短剑,当先迎了上去。
那对峙着的两方见状,当下也立刻亮出兵器,两方终于纠斗起来。
上剑门剑术精妙,远烈帮称霸长江水域历来以暗器见长,近身缠斗自然是上剑门占得便宜大些。而远烈帮人数较上剑门多出近两倍,船身又大又稳,上剑门弟子知道江水中掺有毒液不免缚手缚脚,但是目睹同门师弟惨死,个个却又悲愤激昂。
以此观之,当真是胜负难料。
汪云崇与南叠枫在一旁看着,并不出手。
汪云崇冷眼看了一会儿,侧头向南叠枫低声道:“若是帮上剑门些许,倒是个能离开这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