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里搞来的方子,反正他手上的的确确是端了一大锅的骨头汤,热气腾腾的十足吊人胃口,相较之下中午那玩意根本就是猪食。
很奇怪,这些天外来客会对我们的饮食如此了解,难道也是因为阿龙所说的那种快速洗脑的机器的存在麽?
伊桑是以地球为第二故乡的图尤人,生活上更加需要适应地球的环境,学著本地人的衣食住行,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一想,不禁就要想得远了。这些图尤人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住的是什麽样子,吃得又是什麽东西。该是什麽样的地方,生养出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生物──与我们如此相似,又截然不同。
伊桑盛了一大碗汤,毛手毛脚地端到我面前要我喝。看著他板著脸孔沈默威胁的模样,我何乐而不为,大大方方接过喝了。
闻起来的味道不错,喝起来就另当别论,简直是惨不忍睹,这些图尤人依葫芦画瓢的本事还大大有待提高。
看见我喝完了,他满意地走了开去,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才喝一口就全喷了出来,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著我。
我朝他轻笑了一声,滑下身子开始假寐。过了几分锺,听见他轻轻端起汤碗,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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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冲……
2月20日 晴
我猜测图尤人在医学方面拥有很深的造诣。一般像我这样的骨折患者,外加肺部严重穿透,不在医院监护病房待上个把月是完全出不来的。
而我在受伤三天後醒来时,绷带下伤口竟然已经基本痊愈。因为醒来也是在伊桑家里,我并不知道这三天中发生了什麽,接受了什麽人、怎麽样的什麽治疗。
昨天那人说今天能放我下床,原以为会见到医生的,想不到一大早大步流星冲进我的房间的,却是房东本人。
我睡得迷迷糊糊,他就开始扯开我身上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净,我也差不多完全醒了。
愣愣地由著他拍拍打打,按了按我的胸腔,又仔细打量了周身伤口,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很有一副内行人士的派头。
然後他退了几步,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我站起来走动。
依言站起走了几步,胸口没什麽明显的疤痕,深吸了几口气也很通畅,我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觉得没有异样。没伤到筋骨的小伤几天里早就好了。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倒还真恢复得不错。
活蹦乱跳的一号人,谁能想到三天前还只剩著一口气?
伊桑连连点头,对我的恢复状况相当满意。他走上来捏了捏我的肩膀,又在我大腿上捏了几下。他毫不在意我没有穿衣服,如同是在检查牲畜一样地检查我。
检验合格之後,他从衣柜里抱出一团衣服递给我。竟然是那日我自己身上的那一件,洗得干干净净,叠得也很整齐。只是那裤子被撕破了,换成另外新的一条。
穿戴好了倒也合身,只不过上下不般配,整个人看起来都滑稽可笑。
因为语言不通,我和伊桑相对无言。看见我穿好了衣服,他朝门口努努嘴,推著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