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正要开口说什麽,一阵尖锐的铃声突然从他上衣口袋中响起。
伊桑掏出通信器接通了,听了几秒锺他皱起了眉头,一手推开我一手端著晚饭蹬蹬蹬地冲上二楼。我抬头看见他疾步进入某个房间,哢嚓一声反锁了自己。
没看错的话,正是白天打扫时锁著的房间。
切,本来还想看看这家夥狼吞虎咽的丑样呢,真没劲。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密密麻麻的绿脑袋,叽里呱啦的鸟语,真的是无聊至极。
电视画面又是一切,呼啦啦冒出了一大群地球人,我不禁一怔。
那些同胞身上穿著怪异的服装,似乎正在举行什麽集体仪式。我打了个激灵,看见和愁云惨淡的他们相对应的那一大群满面笑容的图尤军人。
呵呵,好个隆重的集体婚礼啊,虽然新娘子看起来不怎麽开心。
如果其他地球人都是这种归宿,我回想昨晚想要掐死伊桑的冲动,深感自己选择明智,还不如就躲在伊桑这里,至少我还是被开荒者买回来的,而不是被士兵无偿瓜分。
看了会电视,伊桑还是窝在那房间里不出来,整个屋子无聊得只有电视的声音。今天白天累了,倦意开始爬上来,坐在沙发里我竟然睡著了。瞌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我决定去房间好好地睡,就算伊桑待会冲进来动手动脚,也是那时的事了。
快速地冲了个澡,觉得睡意愈加深沈。我几乎是梦游著就钻到被窝里。
鼻孔钻进一股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我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
这里是伊桑的卧室,我和他之间最亲密关系发生之所。这床上曾沾了不少我的血,也有更加不堪的时候,现在看起来倒是干净。
被子里还有伊桑的味道,即使再不喜欢,这几天下来我却也记住了。
要问我究竟对这个人是什麽感觉,看现在就好了──这味道让我的睡意醒了大半。
想起前几次的惨痛经历,犹豫再三,我默默叹了口气,去浴室拿了沐浴乳放到他那边的床头。不这麽准备,到头来吃苦的还是我,反正服软什麽的我也早不在乎了,随他怎麽想。
窝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呆,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失败透顶。
习惯了那股味道後睡意慢慢回复上来,我求之不得地闭上眼开始呼呼大睡。如此惬意入眠的机会可是不会多,必须好好把握。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听见房门吱啊一声开了。
条件反射地我立刻醒过来,没有作声也不敢动,僵著身体装睡。
听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接著身边的被子掀动,温热的身体就躺到了一旁。一个翻身,几声轻咳之後,接著就没了动静。
我在黑暗中屏息著,做好了那双手随时伸过来的准备。三分锺後,却听见了极轻微的鼾声从背後响起。
我几乎没有兴奋得跳起来手舞足蹈。
如果这家夥天天晚上都熬夜工作该多好,脑子里也不会整天想著要嘿咻。心情放松下来,我动了动有些麻了的手脚,找了个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位置惬意地闭上眼睛。
3月1日 晴
在体重仪上称了称,瘦了1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