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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帝一到河边就瞧见了自家男宠的英姿,不是顾岸有多惹眼,而且那货自己拼命地搬着石块,还很有领导力地指挥着人们。
尚武帝暗自有些自豪之余,又不免心疼了一下下,那汗流得,跟刚下了水似的。
下水?下水!尚武帝一惊,扒开前面熙熙攘攘的工人,往顾岸那头快步走去。
“嘿咻!嘿咻!嘿咻!……咦?陛……钟怀?”
尚武帝没忍住被顾岸的自带配音逗得“扑哧”一笑,抬起手用袖子去抹顾岸的额头,确认了真是汗才放下一颗心,笑着怪罪道:“怎么又乱跑?累不累?”
顾岸任由尚武帝替他擦去汗珠,冲着尚武帝毫无保留地露出一大排牙齿:“我叫小多子传话了,一点都不累,陛……你在一边坐着吧,我忙完了就过来。”
尚武帝本想提出帮忙,但看了看这石头的架势便欣然同意了顾岸的话:“顾岸宝宝,用膳我会叫你。”
顾岸对他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弯腰将有些松了的裤脚扎进,用力一提把手中的基石抗在肩上:“嘿咻!嘿咻!”
☆、贰拾叁 我们成亲吧
“顾岸!!!”河边有一人发飙似的地发出一声咆哮,尖利与中气并存,其气势之磅礴,声势之浩大,仅凭一人之力造就千军万马之势。
顾岸吓得直直掉落了手中的石头,瞪着大眼睛:“清,清莲……你干嘛……”
清莲将手上的一小块碎石扔向顾岸,垂下的发丝被汗水浸透成一股一股,随着清莲慷慨激昂的动作欢快地甩动着:“顾岸!我不干了!”
顾岸轻松地接过清莲全力投掷过来的石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不干了……好好的日子我不享受我跟你来做什么苦力我……我不干了……打死都不干了……”清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当初他也是名动京城的一大戏子,是唱旦角儿的,可不是武生。
顾岸连忙把怀中的石头放下,直接从腰间取了盛水的壶,递给清莲:“你喝点水。”
平日的清莲定会嫌弃顾岸用过的壶,此时却是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抓过来就往嘴里灌:“呼……呼……”
铁石心肠把一弱男子拉来搬石头的顾岸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拍着清莲的背:“慢点喝。”
清莲喝完水,随手往顾岸身上一摔,一屁股坐在尽是碎石瓦砾的地上,死都不起来了。
和顾岸相处许多时日,清莲再也找不回最初那朵小莲花般的气质了。
顾岸放下手边的活,坐在清莲旁边,在怀里掏什么:“莲莲,吃不吃东西?”
“不吃。”
“松子糖呢?”
“拿来吧。”
顾岸掏出糖,用清水洗了洗手才打开油纸包递给清莲。
清莲吃了糖,心情终于恢复一些,粗鲁的行径也不再表露出来:“顾岸。”
“怎么了?”
“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清莲不记仇,转眼把顾岸拖他来当苦力的事给忘了,倒是手脚的酸疼提醒着他旁边的顾岸更加辛苦。
“莲莲,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岸辩解。
清莲同情地望着他,一心一意地苦情着:“好,你不愿意提那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一句。”
“别……”
“我一定要说!”清莲打断他,“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陛下是皇上,是全天下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有些事不是你去做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你要有自知明白吗?”
“明白明白。”顾岸连连点头。
“明白就好,哎。”清莲叹了口气。
“……”
清莲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自小混迹于风月场所的经历练就了他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本领和对人放不下的戒心。但清莲自己知道,他不防顾岸。所以顾岸傻了吧唧地拉他来干平日想都不会想去碰一下的苦力时,清莲也只是嘴巴上吐了几把刀子,最终还是撩起袖子束起青丝跟着去了。
清莲最初也只是给顾岸个面子,做做样子罢了,直到他看见一旁围观的尚武帝。
大忙人尚武帝时常忙到深夜只为了挤出偶尔的几个白天,美曰其名监督工程,实际上就是为了多盯自家男宠几眼。如此痴情举动,放在不知情的清莲眼中却是另一番含义。
清莲只看见尚武帝来一阵不来一阵,好整以暇地坐在岸边,有美酒水果伺候,逍遥自在,对挥汗流血的顾岸熟视无睹,似乎毫不在意顾岸的努力。
清莲偷偷看了眼嘿咻嘿咻搬运基石的顾男宠,那人自顾自地打着气,烈日下,既平凡却掩不住熠熠生辉,那么耀眼,那么感染人心。
清莲心里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角,拼尽全力搬起了第一块石头。
“莲莲,你累了先坐吧。”对清莲脑补的小剧场一无所知,顾岸喝完水坐了会儿觉得休息够了,准备回去继续卖劳力。
“等会儿。”清莲抓住顾岸的袖子,他突然想起一条八卦。
顾岸重新坐下:“怎么了?”
清莲凑到顾岸耳边,道:“你知不知道,温阳和温卓要成亲了?”
顾岸惊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