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仙居,南宫夜让小二引着人上楼进了雅间。他随意叫了壶酒,叫了几个菜便坐在一旁,从头至尾筷子都没动一下。
直到酒楼门口出现一顶轿子,他才站起来。往下面去。
轿子里的正是花太尉家的小姐,花想容。
花想容一出轿子,就引起一酒楼的人看过来。她本就生的极美,又加上那高雅气质便更显端庄秀丽了。她进了酒楼,刚想请小二引路,却被南宫夜拦住。
对这个表弟,花想容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次再见他,对方就对自己充满敌意。
“没想姐姐也来了,姐姐要是不嫌弃,就与小弟一桌如何?”
花想容自然不会拒绝,只点了头,随人上去。
她现在正是奇怪,吴王为这出尘琼浆并不意外,可为何亲自出门相迎?
进了屋,南宫夜等花想容坐下,他才坐下,现在距离出酒不过两刻时分。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正好聊些话题。
“我听说吴王近日生了病,可好些了?”
“姐姐也不来看看弟弟,弟弟可伤心呢。”
被这样的话一冲,花想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定睛去看南宫夜,却见对方望着自己偷笑,心下微恼:“殿下这样说,小女子承受不起。”
“跟姐姐开个玩笑,姐姐别恼。”
南宫夜若想讨好什么人那是容易的很,他是惹人喜欢的长相,又擅长说讨喜的话,几乎见了他的没几个不喜欢的。若是不喜欢的,那便是他压根就不想你喜欢他。
果然这样说了,花想容容色稍霁。
“姐姐今日来这也是为了酒?”
“若不是为了酒,又怎么会来?”
南宫夜笑笑,看对面女子拾起被子闻了闻杯里的酒:“这酒也是极好的。”
“比不得出尘琼浆。”
花想容放下酒杯抬起眼来,却不看南宫夜,只望着楼下的人越来越多。
“若我得了眼缘,酒一定送给姐姐。”
这话一出,花想容诧异了。他扭头望着南宫夜笑的一脸真诚样子,心下有些迷惑。“这缘分难得,怎让得的。”花想容幽幽说着。
南宫夜心中想:自是让不得,所以才不让了你去。心中虽这般想,嘴里却说:“姐姐喜欢什么,本王都给你弄来。就是缘分也让得,姐姐可知晓本王的意思?”
花想容心下一惊。想到那日百花争艳之时,正是南宫夜解了局,她抬眼去看,正巧望进南宫夜漆黑的眸子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脸颊飞红,转开头去,心中念叨,再不去看这人。
“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南宫夜见她那样,哪里是不懂,分明是懂了却不认。不过他却不急,只望着对面人,什么也不说。
两人保持这般姿势许久,待到出酒的时辰了。他们才回神过来。
见得天仙居的老板走进酒楼,身后人捧着一坛子封好的酒。因这酒早就名声在外,他一来便让人觉得满酒楼的酒香。
这老板的性子极是高傲,进来先环顾一圈,扬了扬手。大家都懂他这意思,是今儿没和眼缘的人了。大堂里闹哄哄的,多少有些不满。
老板性子上来,双眼一瞪,抢过出尘琼浆举过头顶。他这动作的意思明显,若再闹,这酒就是砸了也不给。花想容没见过这阵仗,轻轻低呼了一声。照理说,这一声早应该淹没在大堂众多大汉的闹腾里,却不想着,老板循着看了过来。微微一惊,倒放下酒了。
众人循着老板的目光看去,二楼雅间上,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娇俏可人,乍一眼看真以为是墙上壁画。见着老板这模样,大家都知晓今儿得了眼缘的是谁。于是也都消停下来,坐在自个儿位置看着。
花想容有些吃惊,直到南宫夜拉她方才反应过来,由南宫夜陪着下了楼。到了厅里,老板一笑,把酒给了伙计,上前躬身问:“敢问小姐芳名?”
“姓花,小字想容。”
老板一笑,赞道好名字。转身从伙计手上端了酒过来,郑重其事的递了上去。
这可使得周围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递给的不是花小姐,而是南宫夜。继而众人笑了,只道这老板好眼力,女儿家拿不动这坛酒的,自然给旁边护花人帮忙拿着。
南宫正要接过,却听老板说:“吴王殿下如何这样好的本事,第二回得我眼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