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笑先闻,“哈哈!恒渊老弟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你要是早说,我一大早就过来候着了。”辰轩的老板赵和,四十上下,长的是一团和气,进到贵宾室就一把握住顾恒渊的手。
“老弟看上哪件宝贝了?说出来,老赵我二话不说,成本价送上。”
“瞧赵总说的,好像我是专门打你家宝贝的坏人似的。”顾恒渊玩味的笑着。抽回手,不待主人招呼,找了个座儿坐下了。赵和也不尴尬,坐到顾恒渊身旁,亲自为顾恒渊倒满茶水,堆着一脸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那老弟今天过来是有事儿?说说,需要老赵的地方,尽管说。”
顾恒渊依旧说着,一双眼轻挑的看向赵和,“赵老哥啊……今天我给你送大礼来了。”
说着,顾恒渊对季然招招手。季然眉头微拧,没驳了顾恒渊的面子,从背包里拿出木盒子放在顾恒渊的手边。赵和这才注意到季然,他偷偷打量一番,此时季然已经坐了下来,动作优雅规范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脸微垂,神情淡漠。赵和心底微微诧异,心道,顾恒渊手下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在了?年纪不大,可瞧着实在不像池中物。
“赵老哥,我也不卖关子,这幅画,你宣传出去竞价拍卖吧。”顾恒渊似乎没有注意赵和打量季然,打开木盒,往赵和那边推了推,把整幅《辋川图》呈现在赵和眼下。
赵和凝了凝神,一脸和气的低头看画,结果,刚看一眼,赵和脸上的表情就出现了龟裂现象。经常弯着的眼睁到老大,万年一号表情的脸透出狂喜。在古玩摸索打滚了二十年,赵和什么情况没遇到过?但看到此幅画还是免不了被深深的被震撼了!
《辋川图》!竟然是《辋川图》!
“这……这……”赵和激动的捧起《辋川图》几近贪婪的看着,声音明显不稳,“精品啊!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模仿出《辋川图》!大开眼界啊!”
顾恒渊料定赵和会有这般反应,他悠然道,“赵老哥也是识货人,话也不多说,你看着办。只是啊,我的这位小兄弟想要轰轰烈烈一点。”
“恒渊老弟尽管放心,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我们辰轩必定开大型拍卖会把它捧出去!”赵和激动的说,心脏也在狂跳。《辋川图》啊!这无疑将轰动古玩界!将会吸引多少人来?辰轩要火了!说不定能赶得上龙承!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老哥,等你好消息。”
真假辋川图(十五)
赵和立刻安排宣传部的大规模宣传拍卖会相关事宜,估价、拍照、选定拍卖地址、宣传……一个星期不到就全部到位。宣传部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特别说出此次拍卖会的压轴的具体物件,他们只透露出一点点消息,压轴的画作者是王维,属于当世罕见的精品字画类古玩。但宣传部把季然带来的其他三件古玩大肆宣传了一番,清朝乾隆年制的青花瓷碗、一方田黄印章、一个汉代铜镜。
是否是真品,赵和曾问过季然,季然只是笑笑,对赵和说,“您在这行干了这么久,还需要说透吗?”
赵和就没再问了,隐晦的透露给宣传部都打上真品的标签。三件古玩,哪一件他都看不出真假,想他做这一行也有二十年了,真品赝品,不说一看就知,但想要欺骗他的眼的赝品,还是不多的。可季然送来的青花瓷碗、田黄印章、汉代铜镜,他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赵和把这三件古玩带着每天观摩,以求找出破绽。季然把东西留下自然是不怕赵和掉包的,当然赵和也不敢掉包,顾恒渊这人,赵和还不敢惹。《辋川图》季然还是随身带着的,这是他的命根子,不能轻易交出去。有顾恒渊作担保,赵和自是同意的。
曝光的三件古玩引起很多古玩爱好者的兴趣,尤其是辰轩的宣传手法深入人心,让他们忍不住想去看看,三件古玩,拍卖顺序排在倒数第二、第四、第五,件件都是压轴的货物,尤其是倒数第二的铜镜,其镶嵌珠宝,虽经历了千年岁月,但色泽不减,夺目耀眼。这也是唯一一件真品。
这一次辰轩的拍卖会档次很高,宣传力度大,而一直没有出现的压轴品自然引起更多的人兴趣,人们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王维的遗世之作根本不多,是字还是画?
宣传第一天,深夜,同一时间,两方人马齐聚辰轩拍卖公司。他们身穿紧身黑衣,在漆黑的夜的掩映下,动作如同鬼魅,无声无息。辰轩公司的保安在巡逻。几批黑影前后躲过保安的巡逻进入大楼内部,里面,节能灯发出白色微弱的光,摄像头也散发着猩红的光线。
首个进去的男人,身材壮硕,行动矫健,只见他手握一柄袖里刀,手臂一震,袖里刀脱手,划开空气,飞向节能灯,灯泡破裂,屋内又暗下一个度,“嗖嗖嗖!”又是三声,剩下的节能灯全部毁坏,屋内陷入黑暗中,只有窗外的路灯和霓虹灯探进来微弱的光线。
跟在男人身后的另一个男人见灯已毁,身体一晃,已经到了摄像头下面,拿出干扰器贴在摄像头上。
监控室内,两名值班人员打打着盹,屏幕上有一块“刺啦”两声,发出沙沙的声音,画面已经看不见。二人中年轻一点的察觉到了这一情况,推了推同伴,打着哈欠说,“好像有情况。”
另一人坐在椅子上翻了个身,“那个摄像头前几天就有毛病了,差不多该坏了。”
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再次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