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我顿时来了兴趣。
“你个子又小,皮肤又黑,长得又丑,脾气又差······”
“给我打住!”我截断他的话,这个家伙就是找机会损我以报一箭之仇。
“那如果不见的是我,你会不会找我?”
“不会。”我回答。
“为什么?!”安景翔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出乎意料。
我拿起一块石头在大礁石上画啊画的,隔了许久才回答:“因为,找一个人,太累了。”
“所以,”我接着说,“你答应我,你不要不见就好啦。”
“傻瓜,我才不会不见呢。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是一辈子的。”
“要不要拉勾?”我伸出小指。
安景翔勾住我的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狗!”
“我们好幼稚哦。”完了,安景翔做出评论。
“你本来就很幼稚啊!”我说。
“你更幼稚!”
“你才幼稚!”
“就是你幼稚!”
“你比我幼稚!”
“你最幼稚!”
“你幼稚你幼稚你幼稚你幼稚,你天下第一幼稚!”
“傻瓜!”
“白痴!”
很多年后,我再回想起那个夏天,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那个夏天,在蔚蓝的海边,巨大的海礁石上,一个白痴和一个傻瓜拉勾做下的幼稚的约定。
我还记得当时的海风,从东边而来,呼啦啦地吹凉了整个季节。
温暖心跳
21.
暑假结束,初三到来,每个人都开始变化,变得渐渐紧张而忙碌。没到东边天空放出鱼肚白,就已经有人带着早餐到教室里看书。每一次成绩出来,大家也无法向往常一样装作熟视无睹,每个人都会看着成绩在心底暗自较劲。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没有办法悠哉自得,物理和数学本来就是我的软肋,到了初三还增加了一门化学,光是这些个科目的书就已经把我虐个千八百遍。但是,就算遍体鳞伤了,我还是要待他们宛若初恋。所以各种数学物理化学式子的本子就成为了我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的亲密伙伴!
而安景翔呢,他依旧平时的吊儿郎当,想玩就玩,想睡就睡,想学就学,该干嘛还干嘛。只有当英语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才能从心灵和ròu_tǐ给予他全方位的重磅冲击。让他感到万幸的是,地理在初二学校毕业会考,并不列入中考的考试科目。不然我真的好奇一个连太平洋在我们东边还是南边的家伙怎么进入中考试场。
每天下午依然是他的bae ,然后他依然霸道地要求我在球场边给他端茶送水,我一般会在看他打球的时候抓紧些时间背几个英语单词。当然,在他身上牺牲时间的好处就是,在大热天里有人免费提供柠檬汽水和上下学接送。
还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初三时间如此紧迫,可还是会有同年级的女孩给他递情书,最搞笑的是有个女孩还在心中为即将可能与他不在同一所学校而感慨!哦,天!然后,奇怪的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韩冰冰的女孩,她的出现是如此突然,消失得也如此突然。我一度追问安景翔他们是不是吹了,每每安景翔都只是淡漠地笑笑。看得出来,这段短暂的恋情在他心头还是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可怜的孩子!
还有就是我的青梅竹马许美婷老大,她现在生活可滋润了。仍然爱着他的周杰伦,拼命赚钱攒钱买他的新专辑,关注他开的演唱会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是哪个。
另外就是,老大还成为校航模班的领军人物带领着初一的小朋友们通往铺满鲜花的康庄大道。对了,还有一个初一的学弟追她追得可紧了,但是后来没有成。外面传播的版本是老大陪那个小学弟去游乐场玩了一天然后友好拒绝。但据我所知,事实上是老大把那个男生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后威胁他不要再来骚扰自己。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珍爱生命,远离老大。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男人能驾驭得了的,你要是没有十八般武艺还是省省自个儿一边完蛋去。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之间,就到了六月23号,中考前一晚。
我,安景翔,还有老大坐在西子亭广场的小山坡上,俯看着广场上形形□的人流。
晚饭过后不久,广场上的人很多,有散步遛狗的,有带孩子到儿童游乐园玩的,还有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他们的休闲与欢乐与神情凝重的我们三个人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对啊,不过中考而已,影响到的人也只有我们这群毕业生而已。就算世界上某个角落遭遇浩劫,对他们来说,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所有的难与苦痛只有自己知道,外人如何能体会。
“你看,夜色多么美丽,和往常真的没有一点不同。”
空气燥热,任凭多少冰冻柠檬汽水水也缓解不了喉咙的干渴,声带哑哑的发出声音来。
老大点点头,不知为何,还是初二的她现在也能感同身受。
“你说,我们还会在同一所高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