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路不知道,谢公那伤还是谢安韫告知二爷的。因为众所周知,谢公乃文人,当年上战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谁都不知道他竟会有箭伤。
二爷拿过账本,打开随意一扫,便让谢安韫拿过去看了。这一举动,便惹得吴勇路不悦。
看了一会儿,谢安韫轻笑。二爷凑过去,与他耳鬓厮磨,道:“宝贝儿,笑什么?”
那低沉的嗓音听得惑阳和是仪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对着二爷是敢怒不敢言。
谢安韫指尖顿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失神,道:“爷,奴瞧着这账本有些奇怪啊~”
嘶!
这下子,不仅仅是惑阳和是仪,连二爷的脸都扭曲了一瞬。
三人心里齐齐愤怒的咆哮:哪个混蛋兔崽子教坏了小孩??!!说的这话正经吗?!正经吗?!
一下子,三人心里齐齐立下决定,再也不让谢安韫假扮什么娈童了。瞧这好好的小孩给教成什么样了?
绝对是教育的败笔!道德的沦丧!
“爷?”
谢安韫看出来二爷的不自然和不舒服,觉得很奇怪。因为通常他那么说话的时候,那些男人都会酥了骨头的更加宠爱他。
而且,他见到的娈童宠妾都是这么做的。二爷,好像不太喜欢。
“啊?阿韫,看出哪儿有问题了?”
“爷,您这!?”
吴勇路出口阻止,被二爷一个动作禁止说话。便只好不甘愿的后退,用那充满鄙夷的目光瞪着谢安韫。
“若你再用那种目光盯着爷的心肝宝贝,爷就挖了你的眼睛。”
吴勇路一惊,慌忙低下头去。
谢安韫指着那些账本认真的说道:“实在不对。您看,旧管是这么多......嗯,打个比方,旧管是一千金,这里的新收是两千金,减去开除五百金,总共是两千五百金,然而这里的实在只有两千金。这可少了五分之一呀。”
吴勇路唰地站起来,怒指着谢安韫道:“你这贱人胡说八道!爷——噗!”
二爷一掌将吴勇路拍飞,愠怒的说道:“爷说过,对爷的心肝宝贝不敬,也爷随时要了你的命!”
吴勇路吐出一口血,盯着二爷和谢安韫看了又看,最后狞笑着说道:“爷啊,您这是故意要拿下官的错处!”
二爷傲慢:“是又如何?”
吴勇路低笑,最后暴怒:“你们想要过河拆桥!账本没有错处,你们早想把我换下是不是?”
谢安韫轻蔑地一瞥:“是,又如何?”
吴勇路瞳孔暴撑。
这时,是仪又更加轻视的说道:“吴大人,您老了。该退位让给年轻人,好好回去颐养天年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吴勇路为你谢氏一门卖命多年,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最终却落个颐养天年的下场。但是,你们以为我吴某会束手就擒?”
二爷皱眉:“什么意思?”
吴勇路站起,十几位官员站到他身后,与二爷四人对峙。吴勇路整理自己的衣冠,拿出手绢擦嘴角的鲜血,蔑视的看着他们。
“你们谢氏不仁,我吴某自然不义。岭南道里死个把人,常见的事。”
“你们想杀人灭口?父亲不会相信你们。若爷有何损伤,谢氏满门都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哈,良禽择木而栖!爷,吴某不是只有谢氏一个选择。”
“什么?谁敢跟我谢氏作对?”
吴勇路得意的笑:“顶级门阀,清河崔氏。哈哈哈,竖子自大愚笨。来人啊!给本官拿下他们!”
话音一落,四面门、窗尽皆被破开,涌进无数着黑衣之人,约有数百人。
这么多人,怕是早有打算,这吴勇路果真老奸巨猾,早为自己寻了退路,还抱了一条大腿。
但这大腿抱得好,抱得太好了!
二爷和谢安韫相视一笑,因为他们终于找到杀谢墉的替罪羔羊了。谁能比清河崔氏更好的背这个锅?
这样一来,二爷接任岭南道起码有好几年的安生生活可以过,至于这谢氏和崔氏,便让他们因这事提前撕破脸各自相斗上几年。
实为快事!
哎呀,突然觉得吴勇路做得一手好队友啊!
吴勇路见面前几人不仅没有恐惧之色,反而怡然自得的轻松,眉头一皱,觉得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便挥手,“直接杀了他们!不必留活口!”
几人拎着银光凛冽的长刀走上前,刚刚狰狞的扬起长刀要砍下去的时候,忽听外头一片吵闹喧哗之声,再就是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铁蹄铮铮之音。
吴勇路瞳孔暴缩,急切的剥开黑衣人,从窗口往下看,却见着铁衣寒甲、拿盾枪的森严军队,正包围了整座红阁。
二爷说道:“算王时行来得及时。”
谢安韫轻声细语的说道:“岭南道十二军虽只请来三军,但杀猪宰狗已是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1、旧管+新收-开除=实在”。“旧管”指的是期初余额,“新收”指的是本期增加数,“开除”指的是本期减少数,“实在”指的是期末余额。
2、在这里感谢西瓜和天澜的地雷,破费了。很感谢很开心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