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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静默中,那道身影越转越快,越旋越急,渐渐移向了崖壁,仿佛要飘入蓝天,融进碧海。
如歌眉头一皱,愣住了。
绿萼小巧的幻影从满江红‘胸’襟处探出脑袋,目瞪口呆瞧着上边,喃喃自语:“我的个神呀,又冒出一个,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追命感觉附近空间里闪过一阵微弱的神识‘波’动,警惕四顾,最后疑‘惑’地看了看满江红,却一无所获。
‘’戎猛地一拍栏杆,疾呼:“不好!这丫头怕不是在跳舞,是要跳崖。”
悬崖高耸,怪石嶙峋,足足两百多米高。人如果掉下来的话会被海水把内脏拍碎,哪里还能有命在!
‘’戎的话音方落,‘女’子从崖头纵身跳下,好像虚空之中突然盛开了一朵洁白的莲‘’。
嘭,满江红疾往前跨三步,一脚将船头铁锚挑向空中,人如离弦之箭随后扑入。
在一片惊呼声中,小满哥追上铁锚,脚下再狠狠一蹬,竟将那锚像一颗炮弹般砸进海里,身体借此斜向上飞,堪堪在半空之中接住了柳菲絮。
嗷呜……
浅浅的水面下,大白正津津有味看戏呢,遭遇飞来横祸,被沉重的铁锚砸中额头,立刻隆起一个大包。气得它团团直转,差一点把刚长整齐的新牙齿咬碎。
靠,你小子英雄救美,本大爷挨打。还是不是兄弟了,不带这么玩的!
没等大白回过神,两条身影像鱼-雷一般撞入水中。只见满江红平躺在下,右臂箍紧柳菲絮的腰肢,左手紫金箫没了踪影,却从‘女’子的脑后绕过去捏住她鼻子,歪着脖子含住她娇嫩的红‘唇’。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连一条鱼都能看懂。
大白立马停止翻搅海水兴风作‘浪’,简直傻了,尖嘴巴半张着,小眼睛瞪成了电灯泡。
哇噻,大哥你太彪悍了,实在是我辈楷模!在这么危急困难的情况下还不忘撩妹,请接受小弟的鱼尾巴。
就在这时,一道指令迅速贯入了大白脑海。
快,快去把船横过来!
岛上众人在起初一阵惊呼后都安静下来,伸长颈子望向海里。神人出手,那还有走?柳家二妮子这一回恐怕因祸得福。不过也说不准,她搅‘乱’了送别仪式,分走了如歌的荣光,未必是件好事。海面上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咋不见掉下水的姑娘浮起?
哎呦,俺滴个娘亲,海船咋无端端打横了?
‘’戎与追命依旧钢浇铁铸一般站着,如歌静立了一会儿,却转身回舱,步态雍容优雅,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过了一盏茶工夫,仿佛变戏法一般,她牵着柳菲絮的手迈出舱‘门’。
啊,柳家二妮子竟然凭空移到了船上?衣衫与方才大不相同,浑身上下没有一滴水。
轰,岛上传出阵阵欢呼,此起彼伏。
仙人妙法,岂是凡人可以揣度的,岛民们对此懒得动脑筋。但是她牵着她的手,岂不是说明柳家二妮子可以并列,海岛又出了一个神妃?
二丫头哪里像神妃了?没羞没躁,死皮赖脸。若是我方才从悬崖上跳下来呢……有的姑娘媳‘妇’砰砰心跳,怅然若失。
那么高的悬崖,站着都头晕,谁敢跳下来?这妮子够刚烈,够胆大,恐怕今后得到仙人的宠爱未必比如歌少……有机灵一点的岛民望向柳家父母,若有所思。
柳家父母同大妮挤到石滩前,一边呼唤‘女’儿妹妹回家,一边叩谢仙人救命。恶虎寨众人又不蠢,见‘’戎不动声‘色’,这回可没一个人敢拦。
林四娘呆呆望过去,面孔僵住了,嘴巴里炸石头一般蹦出几个字,狐狸‘精’!
经过这么一闹,离别的忧伤被冲淡,水月的眼泪居然奇迹般止住了,心里一下子敞亮。她担忧地望了望姐姐,又认真看了看柳菲絮,思忖,若我从悬崖跳下,那个人恐怕会去接;可若上边下令,他也会毫不犹豫砍下我的头。姐姐说得对,他对我只是怜悯,不是喜欢。无非送一面小镜子嘛,回去就砸了。
松开柳菲絮的手,如歌仪态端庄,目不斜视,俨然神妃临凡。
柳菲絮则大不同,一边哽咽着向父母姐姐道别,一边踮起脚呼喊,我还会回来的。
追命眼观鼻鼻观心,依旧一动不动,连正眼都不去瞧面前哄哄‘乱’‘乱’的场景,像一尊立在船舷边的木偶。
该说的话在离岛前早说过了,肖平等人自然会照顾柳菲絮一家。‘’戎没有新的安排,也懒得出声,向岸上摇摆手臂。
海船掉转头,船尾喷出一团白雾,劈‘波’斩‘浪’,最后简直是贴着‘波’涛飞翔。
‘玉’笥岛众人齐声呐喊,锣鼓喧天,倒是呈现出几分喜庆气氛。
从落水始,到离岛终,满江红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
他得维持仙人体面,不能像落水狗一样爬上船舷。当用身体扛住海水的冲击,捏住柳菲絮的鼻孔防呛水,以嘴度气助她呼吸,叫大白横过船身遮挡众人视线后,他才从水下潜游,把柳家二妮子偷偷送上船。
糟糕的是,紫金箫没了,渔鼓‘’篮没了,道袍就一件,湿漉漉的没法更换。
所以伪仙人只好躲在船尾急促运功‘激’发真气,把自己搞成一个人‘肉’熨斗烘烤衣服,无意中制造出了一团云雾,愈添神秘。
小半个时辰后,满江红出现在柳菲絮的舱室,反手带关了‘门’。
柳家二妮子赶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