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眼所见,他甚至没能碰到那个黑衣精瘦男子已经被击退,辉夜却那样轻松的占据了全面上风,其间连和对方过招都算不上!
他微微喟叹,立时又紧张起来,想到了已经血溅当场、体无完肤的代笙,她还在对方手里!
辉夜能继续这么轻松的把代笙救出来吗?
又或者,她会肯救这个中途一通电话就把他引走的女子吗?
他脚下微微移动着,即使辉夜不救,他也是要救的。反正精瘦男子有她牵制,他想出其不意抓住杨延忠,只要抓住这个人,对方不得不放代笙,那么,就无需辉夜出手了。
才移动两步,忽见他的新婚妻子手一扬,手腕一抖,黑色长鞭似夜空里黑得雪亮的一道闪电,直向地下的代笙抽去!
“啊!”展炎扬忍不住惊叫起来,“代笙!”
一鞭抽在地上满身鲜血、不知死活的姑娘身上,不知使用了怎样的力量,那原已一动不动的可怜女子浑身剧震,竟然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动作之速,弹跳力之惊人,却好象是离开水的岸上鱼,只作一种无望挣扎。
辉夜毫不犹豫,击下第二鞭!
展炎扬大怒,登时就把先前对妻子的一点歉疚、一点敬意抛诸脑后,怒声喝道:“住手!住手!你在干什么!”
辉夜根本不理他,第三鞭、第四鞭,如雨点般抽下。
代笙痛苦万状在地下翻腾、跳跃,她发出凄厉的呼号——刚才在那个精瘦男子的鞭打下,她也呼号,然而凄凄哀哀,听来还带三分隐秘诱惑。而在这个时候,她的呼痛是彻底的,完全放开了声音,撕裂音带一般的厉呼。
一声声,都象在撕开展炎扬的心。
“住手!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他忍无可忍扑上去,明知无法夺下辉夜手中的长鞭,他冲过去试图抱住代笙。
辉夜眸色微闪,吐出了来到这里以后除了“别喝”的第二句话:“闪开,笨蛋。”
语音并不激烈,但那冷峭清冷的意味,却一下在展炎扬心底结成了厚厚严冰。
“炎扬!炎扬!”代笙从地下探出身来,向他绝望地伸出两手,奄奄一息唤,“救我……”
那哀婉的神色,使展炎扬一时忘却所有,不由自主向她迎去。
代笙娇躯如鱼般弹出,扑向他怀中,速度快捷无伦。她原先美丽温柔的眼睛里,烧着寸寸野火燎原般的热度,流光溢彩,分外夺人。
展炎扬忽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不及细思,代笙那一双十根尖尖指甲,已经伸到眼前,与此同时,他仿佛看见她的双眼被那种高灼的热度烤成通红,通红的眼珠、黑浓的眼睫,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呀!”他骇然发出轻声惊呼,想要退开,但他本来是发力向前,这时候收不住惯性,仍旧向前跌跌撞撞扑过去。
代笙那十根染着鲜红蔻丹长若寸许的指甲,宛如十枝利箭,在幽寒的白炽灯下闪着杀人般寒光。
接近、接近、再接近!相距只有十厘米、一厘米、一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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