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楚挑起眼角,朝萧木染眨了眨,萧木染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言楚话里别的意味和眼神,连忙把自己的头发往后背撩,抬了抬下颚,很无意的露出喉结。
“摄政王和楚公子这么晚还逗留在宫中?”萧木染连忙转移两个人的注意力,假装质问。
言漠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没有说话,言楚道,“我陪他来找君亦槿的,不过我现在不想陪他了,太子殿下可有空,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喝一杯吧!”
萧木染摆手,“不了,本太子回的晚了,是要跪搓衣板的,而且本太子大病初愈也不适合饮酒!”
言楚正想说那就算了吧,就听见一直面无表情沉默着的言漠宸悠悠开口问,“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遥远?”
萧木染和言楚都是一楞,言漠宸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敛了敛神色,转过身冷声道,“走吧!”
“神经病?”见人走远,萧木染嘟囔了一句。
回到太子府,苏祁大概是在密室里睡下了,萧木染进房间也不见他出来,不想去打扰他,便自个睡了。
一大早萧木染就去找墨歌天谣,先把君亦槿让他救南宫子卿的事说了一遍,墨歌天谣大概是昨晚就得到消息,阴晴不定的坐在那,没有理会萧木染,萧木染询问着怎么救南宫子卿,墨歌天谣听着萧木染絮絮叨叨,脸色本就难看,现在越加阴沉。
“怎么了?”萧木染问。
墨歌天谣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去凤凰山!”
萧木染才想起这茬,见墨歌天谣无意刚刚的话题,也就不在多提。
凤凰山是禁地,风景好风水也好,其实说白了就是埋皇陵的地方,枚南烟并生前虽然不是皇后,但君慕轩极其宠爱她,又得顾及南旬那边,死后就被君慕轩给埋在凤凰山了,算是有个脸面。
山脚下的侍卫把所有入口都堵的严严实实,君亦槿许是下达了命令,萧木染凭借着一张脸就进去了。
萧木染随着墨歌天谣一路爬上山,一路风景确实极好,空气中混杂着寒冬里潮湿的泥土味,拌着淡淡梅香,从山脚往上看,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一片嫣红。
萧木染并不认识路,还是墨歌天谣带着她去的,萧木染好奇枚南烟,就问墨歌天谣,“你知道我母妃怎么死的吗?”
墨歌天谣顿了顿脚步,皱眉看她,“你不是要她女儿吗?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我还小!”萧木染理直气壮。
墨歌天谣抽了抽嘴角,“你问君亦槿吧!”
“…”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的走路,穿梭过几个埋着一些西泯功臣的墓碑后,终于到达了枚南烟的墓碑。
远远看去,那边土丘前似乎还站着一个人,萧木染和墨歌天谣都停了停动作,绕过那人后背,走了过去。
枚南烟的墓不大不小,土丘一人高的样子,墓碑前站着一个披着青色披风的人,帽檐遮盖下,萧木染看不清身形是男是女,但从那披风的样式来看,可能是个女的。
今天不应该就自己和墨歌天谣两个人上山吗?这人谁啊?难道枚南烟知道自己要来,所以站在那等她?
想到这,萧木染往地上看去,想看看那人有木有影子,那人站在墓碑前,影子的地方刚好是墓碑影子的地方,刚好被遮盖住,完全看不出到底有木有影子。
萧木染浑身一个哆嗦,紧拽墨歌天谣的手向后退,那人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作,缓缓转过头来。
萧木染死死掐着墨歌天谣的手腕,生怕那人转过来后露出一张干尸的脸,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对自己说,“女儿啊,娘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墨歌天谣皱眉,皮肤都被萧木染掐破了,指甲陷入肉里,他并没有萧木染这么紧张,只是认为眼前人大概是武功极好,混进来不知所图的人。
青色披风人终于转过头来,萧木染心里一跳,差点没晕过去,如果说看到尸体看到鬼看到干尸很恐怖的话,那么更恐怖的会是什么?更恐怖的就是眼前这样,萧木染看到了,自己!
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真的是枚南烟不成?枚南烟和南宫曦樾张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墨歌天谣的声音把萧木染混乱的思绪拉回。
那人看了一眼萧木染,嗤笑一声,视线转到墨歌天谣身上,打量一番,“来找你!”
萧木染心里一安又剧烈一跳,安是因为她听出来这声音是谁,一跳是因为为什么会有一样的脸,但萧木染定下心神仔细去看又很陌生,就像南宫子卿一样,和自己相似的脸她是很陌生的,眼前女子的眼睛虽然也是丹凤眼,但眸色根本就可以看出来不是一个人。
她的声音,萧木染离开北域那天听过,而那天,她站在城墙上,萧木染回头一撇看见的那双眼睛的怪异感觉,竟是这样。
“你盗我脸?”萧木染第一时间想到人皮面具上。
楚悦没有理会萧木染,而是依旧对墨歌天谣说,“墨歌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墨歌天谣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楚悦走上前一步,说道,“家父曾是慕容家长嫡慕容悠楚,你我怎样也算表兄妹,今日冒昧拜会只为求一药!”
墨歌天谣脸色变了变,看向萧木染,两个人几乎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女人该不会是楚悠和枚南烟生的吧?那枚南烟老厉害了。
“据我所知,慕容悠楚并无子嗣!”墨歌天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