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没有料到走了半夜竟折了回来,把姑娘安顿好便出来打探风声,了尘也真不负重望,三寸灵舌把金刚爪说得余怒皆消,不但没怪罪他们反而道:“要去临安怎么连兵器都没带上,莫不是要赤手空拳打天下?”二小跪在三尺外,受宠若惊得半天没敢抬脑袋。他哪里知道金刚爪见爱徒恭身离去,心里一直心疼,壁儿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这么骂过他……他焉有不知壁儿深挂着他的小师妹,血溅洞学艺十载形影不离,可是、可是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他又何尝不牵挂他的月儿?“还不快起来!”
二小连连叩了三个响头,“谢师傅(师叔)不怪之恩。”这才起身一旁而立。
金刚爪望了望道:“再有两个时辰,你师伯便功德圆满,和你大师兄出关,倘若你师伯没有另行示下,为师便允你们去临安。”二小简直要喜极而泣,金刚爪望了望不无关爱地道:“你们两个还不去见道长和其他前辈。”二小这才晓得,原来在他们走后,不但尹教主和康洞主回到了凤凰庄,就是当年救小师妹的黄总舵主的弟弟黄伯仲也来到了凤凰庄。
卯时时分,几乎所有的人都盯住玉池洞洞口,罗光敏更是一刻不肯离开,他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目光最后落在金刚爪的身上,“师叔,时辰已到,师傅和大师兄因何还没有出关?”金刚爪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敏儿,莫急,你马上便可见到师傅和大师兄。”罗光敏只好作罢,再次望向洞口,洞内一阵重物旋落的声音响过,紧接着石门处一股寒气逼人,众人大喜两丈外立足,只闻一人高声道:“看那样,这个独脚兽遭到了重创?”言落,但见夏洪商随同洪老庄主走出石门。罗光敏兴喜地唤了一声,早已跑至近前,“师傅——”整个人已向洪老庄主怀中扑去。“师傅,你想煞敏儿啦!”
众人纷纷过来见礼,恭喜洪老庄主大功告成。洪老庄主爱怜地将罗光敏拉于怀中,望了望一旁直跪的蓝衫少年,“此少侠是……”罗光敏急道:“师傅,他是壁师弟呀!就是十年前窦伯父领来的壁师弟呀!”此时的于庭壁早已一头叩地,“壁儿见过师伯。”洪老庄主急忙扶起于庭壁,一左一右抚着两个孩子,感叹地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而后随同众人走进议事厅。
二小见师傅与了尘道长他们气氛异常地上座议事厅,料想必有要事商议,便借机退了出来。如此,那位姑娘要找师傅之事只好待议事完毕再说。谁知刚出议事厅,便见那位姑娘已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名庄丁,两名庄丁见到罗光敏忙道:“少庄主,这位姑娘非要见庄主,我等拦不住。”罗光敏沉思了一下,“也好,姑娘请随在下来。”
众人正在商议如何趁这次临安苗家庄之变联络到各路英雄,共同商议灭教之举!忽见罗光敏带了一位姑娘走进,但见此女一进大厅便跪倒在地,“堂上可有一人是洪老庄主?”洪老庄主望了望,“老朽便是!”姑娘闻言早已一叩在地,“小女子翠仙见过洪老庄主。”洪老庄主望了望道:“不知姑娘找老朽有何要事?”翠仙望了望解下身上的行囊打开,取出一个包裹道:“这是小女子恩公让将此物交于庄主。”洪老庄主看见包裹脸上急骤变色,颤道:“姑娘,你恩公何在?”翠仙闻言早已酸泪扑面,“他、他已经死了,是、是我害了他,是我害的他……”
罗光敏闻言两目痴然,忽然间大哭道:“师弟,师傅知道你是被人害的,师傅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死了?”便向外冲去。众人闻言无不落悲。洪老庄主强忍悲痛,“翠仙姑娘,他是怎么死的?”翠仙涕泣道:“恩公两个月前为了救小女子而吃了空前教的断脉散,小女子本已没脸活在世上,可是恩公再三叮嘱要将此行囊送于凤凰庄交于洪老庄主。”
“断脉散!”众人直听得面目失色。翠仙泣道:“如今恩公所托,小女子幸喜不辱使命!”言罢便向墙上撞去。洪老庄主急急拦住她道:“姑娘万万不可,你恩公对你说了什么?”翠仙道:“他不让小女子告诉庄主他已被陷空前教,再、再就什么也没说,都是小女子不好,小女子死不足惜……”洪老庄主道:“姑娘切莫自责,告诉老朽,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在哪儿?”翠仙道:“醉老前辈名满洛阳而且数次救过小女子。”众人无不惊愕,金刚爪急道:“姑娘所言之人可是醉仙鹞?”
“正是醉老前辈,老前辈可识得?”
金刚爪闻言一笑,“一个月前老夫在临安的擂台上见到了他,他不但没有死,还在苗家庄的擂台上救了敏儿,刚才我们还在说他。”翠仙道:“老前辈,你说醉老前辈他没有死?”金刚爪道:“倘若姑娘所言的那位恩公真的是醉仙鹞,那他就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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